听见有人喊自己,易中海猛地一回头,看见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贾东旭的上半身绞进了正在运行的机器里,被绞的血肉横飞,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
“断电,易师傅,快断电啊!”
易中海这才反应过来,嗖的一下窜出去老远,直奔一旁的电闸冲了过去,一把将电闸拉了下来。
易中海从来都没有跑的这么快的时候,这是第一次。
其他几位老师傅立刻冲过去将贾东旭从机器里拽了出来,贾东旭的头发都被绞没了,脸上的肉也被刮烂了,身上的伤更是数不胜数,整个人惨不忍睹。
万幸的是易中海身边儿这些机器都是加工高精度零件的,没有带那种大刀的,不然直接将贾东旭给切死了。
“咳咳!”
贾东旭咳嗽两声,嘴里吐出了一大口血。
易中海冲到贾东旭身边儿,一把将贾东旭抱在了怀里:“东旭啊,东旭你不能死啊,痛死老夫了啊!”
“快去叫厂医啊,快去叫厂医过来!”
贾东旭身上的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喷,眨眼间就将易中海的衣服浸透了,黑色解放布的衣服和血融合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渗人。
一旁的七级钳工刘师傅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苦笑道:“老易,别叫厂医了,东旭这样子,救不回来了!”
“他的动脉被割开了,血止不住了。”
易中海大吼道:‘不,不不,快救人,快救人啊!’
易中海抱起贾东旭,飞快的向厂子门口的方向狂奔过去,跑到一半儿的时候,贾东旭彻底的没了气息。
见贾东旭没了动静,易中海一脸的绝望,缓缓的将贾东旭放在地上,放声大哭。
“东旭啊,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好好的你往机器里钻啥啊?”
“这回好了,把命给钻没了啊,呜呜呜~”
“老头子我还等着你继承我的衣钵,给我养老呢,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易中海哭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他布局这么多年选的一个徒弟,就这么被绞死了,他怎么能不伤心。
就算是不布局这么多年,自己的徒弟死在自己面前,他也承受不住。
约莫三分钟后,杨厂长带着厂保卫科和医务科的人冲进了车间里。
刚进车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杨厂长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抱着贾东旭的易中海。
杨厂长板着脸道:‘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绞进机器里去了?’
杨厂长说话的这一功夫,轧钢厂的老厂医上前查看一下情况,确认了贾东旭的死亡。
面对杨厂长的质问,易中海呆愣愣的抱着贾东旭的尸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刘师傅说:“贾东旭来看易中海,想他师傅了,走的时候一头扎进了机器里!”
“易师傅周围的活动空间比较小,机器比较多,厂长,贾东旭这人你也知道的,腿在抗美援朝的时候受了伤,走路一拐一拐的!”
“虽说人家在战场上表现不佳,但毕竟也上了战场,为抗美援朝出了一份力不是?”
刘师傅没说贾东旭喝醉了来找易中海的事儿,他要是把贾东旭醉酒的事儿说了出来,那贾东旭就白死了,一分钱的赔偿款都得不到。
按照规定,若是家属在轧钢厂上出了事儿,厂里应一次性补发三年的工资作为赔偿款,贾东旭一个月工资十八块钱,能得到五百四十块钱的赔偿。
虽说贾东旭这小子挺招人恨,又爱显摆,长着一副欠揍的模样,但人都死了,谁还和他一般见识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见贾东旭惨死当场,以前的什么仇,什么怨都消了。
一旁的赵师傅附和道:“厂长,咱们厂里的八级工工位设计的有点儿不科学,腿有毛病的人走过来,他就容易出事儿!”
“这贾东旭唉!”
和易中海不对付的八级钳工赵师傅也给打了一个助攻。
“厂长,这机器放的太密集了,确实是该改改了!”
“贾东旭也是,走路也不注意点儿!”
“”
见所有人都在为贾东旭说话,杨厂长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是帮贾东旭要赔偿金呢。
不管怎么说人是死在轧钢厂了,他也是轧钢厂的员工,若是厂里不给抚恤金,怕是要伤了这些人的心了。
厂里每个月都有抚恤金设置,只是很久都没有用到了,该赔偿的时候,那绝对是不含糊。
杨厂长叹气道:“找人处理一下吧,把贾东旭学徒工的档案做成一级工,按照一级工的标准赔付!”
“他是怎么出事儿的我不追究了,死者为大,我们厂里也应该为死者的家属考虑一下。”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