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快马如风,一路飞驰,但要想追上曹家人的队伍,倒也并非容易。
根据骆英所说,曹家人三天前已经出城,五日可到随州。
那么,现在他们估计已经进入了随州地界。
徐安等人要追上,恐怕得快马加鞭。
好在,曹家人带着尸体,途中不可能全速前进,必然会拖慢一些路程。
古代的丧葬事宜极为烦琐,尤其是客死异乡之人,遇桥得停下洒纸钱,遇岔路得停下焚香且中途需要休息,倒也会让队伍拖慢不少。
因此,徐安若想赶在曹家人回到随州之前拦下队伍,也不是不可能。
两天后。
在几人马不停蹄之下,总算是在距离随州城外五十里处,截停了曹府的车队。
京都到随州的官道有很多条,不过要想知道曹府具体选择哪条路,并不困难。
送丧的队伍一般都会沿途洒纸钱,只需循着纸钱的踪迹,并沿途问路,不难确定曹府车队的方向。
曹府的队伍,人并不多。
目测只有七八人左右,有两辆马车,一辆是曹家嫡系之人坐的,另一辆自然就装着曹怀兴的尸体。
徐安四人策马过去,拦停马车,并喊道:“京都御史台办案,此间是曹府何人管事,出来一见。”
话声刚落。
车队排头的马车中,便走出一人。
面容与曹怀兴颇有相似,想必与之关系匪浅。
见到徐安展示的台府腰牌后,蓦然一惊,赶忙下车行礼道:“草民曹怀仁,见过御史大人。”
说着,便要跪下。
徐安翻身下马,将他扶起来,道:“你叫曹怀仁,那曹知府是你的”
在古代,民见官,大多都要行跪拜礼。
眼前这个自称“曹怀仁”的中年人跪下,便说明他只是民籍,而非官身。
曹怀仁谨慎恭敬的态度,拱手道:“正是家兄。几位是日夜兼程从京都而来,为了家兄之事吗?”
徐安一笑:“是!曹兄不必拘谨,我们只是来问两句话。本官徐安,台府两院监察使。此前也算与曹知府有一面之缘,交浅言深。”
“原来是徐监察。不知几位大人前来,草民多有仓促,还望见谅。大人想问什么?家兄之死,廷尉骆府尹应该已有呈报了吧?”
“曹兄,本官前来,并非为了追查曹知府的死因而来。根据骆府尹所说,他刚派人传讯出来两日,你们便到了京都。可是曹知府生前来信让你提早赴京?”
一听此言。
曹怀仁的脸上一阵黯然,叹气道:“大人说得没错,半个多月前,草民接到家兄的来信,说让我前几日急赴京都,有要事交代。不可提前,也不可迟缓,必须按时到达。哪曾想,竟是让我去接回他的尸体”
说完,他已眼眶泛红。
徐安顿了顿,等曹怀仁情绪稍微缓和后,才道:“曹兄节哀。那不知曹知府的信件可还在?本官能否看看?另外,你抵达京城之后,接收曹知府的遗物时,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曹怀仁抹了抹眼泪,道:“可以!家兄的信件就在草民身上,大人想看,自然可以。只是,大人口中特别的东西指的是什么?”
“就是类似于遗书,或者包裹之类的。”
“遗书倒是有,但并无包裹。”
曹怀仁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封信,转手交给了徐安。
徐安打开一看。
第一封是通知曹怀仁赴京的信件,上面只写了寥寥数字:十五日后来京,勿提前,亦勿晚。抵京后,先去西城琉璃坊八十号一趟,后到梧桐三巷接我,不得有误。
第二封,正是曹怀兴的遗书,上面的字更少:密丧,土葬,一年后起骨,大摆宴席。
徐安看完后,顿然皱眉,大感疑惑。
曹怀兴倒是真的留下遗书,且也交代了自己的后事,扬言要秘密发丧,土葬自己,一年后把骨头挖出来,并大摆宴席。
但,似乎并未留下任何“证据”的线索
难道说,证据早已不在,或者被毁了?
徐安甚觉郁闷,转手将两封信件交给唐慕清三人查看,并对曹怀仁说道:“曹兄请稍待,容本官几人细细查看。”
而后,便与唐慕清等人走到一边,密语起来。
“奇怪!这两封信件看起来,并无异样。并未留下任何关于孙大夫证据的线索,按理说,曹怀兴若不想毁掉证据,应该是会留下蛛丝马迹才对”
“谁说没有异样?你看,曹怀兴让他弟弟到京后,先去琉璃坊一趟,或许就是为了拿走证据。”
“这么说来,是曹怀仁有所隐瞒?”
“不大可能!如果曹怀仁有所隐瞒的话,他大可否认有这两封的存在,何必交给我们,引起我们的怀疑?由此可见,曹怀仁隐瞒的可能性不大,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