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池夜想到那个房间,心里就直打鼓。
那个房间装满了跟卫迁成长有关的各种物品,那都是他视若珍宝,悉心珍藏的。
一想到卫迁可能已经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进了那房间,透过那些东西窥探到了他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他就莫名心虚又无措。
长期处于上位者,习惯掌控一切的他,居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被关起来,被羞辱,被欺压。
甚至,心里那一点点他自认为藏的很隐秘的爱意,也早就暴露无遗了。
羞耻和挫败感狂风骤雨般袭来,一下一下击打着他,像无形的巴掌,扇了他不知道多少个耳光。
可笑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精明,足够谨慎。
竟不知道给他最致命一击的人居然是自己最信任最呵护的眼前人。
他该一把火把一切都结束的。
懊悔加痛楚,让他不敢直面眼前人,更不敢看头顶那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卫迁自顾自嗦着他微微颤抖的耳垂,语调轻而粗,“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突然而来的疼痛,让鹿池夜闷哼一声,却无力挣脱。
卫迁又暗示性的瞟了一眼那个凹槽上的开关,似是得意,又像挑逗,“我这房间里的东西,比你那个,应该更有趣,毕竟这一件件都是我花了大价钱,精挑细选,为你量身定做的。”
原来卫迁以为他手段也那么下作卑劣,以为他内里也是个变态。
卫迁对这抗拒又厌恶的表情极其不满,他弓着身体将鹿池夜死死抵在墙壁上,蹭蹭鹿池夜的下巴,哑声提醒,“认真点,我技术不到家,别再伤着你!”
“你……”这该死的囚徒困境!
卫迁轻啄一口鹿池夜因愤怒而凸起的青筋,笑笑,“这种事情需要天赋,可惜我没有,我又不能找别人练手,就只能拉着你多做做了。”
“卫迁!”
“嗯……”卫迁听到鹿池夜喊他的名字,准确的说是吼了他一声,可他却被刺激到难以自持了。
野兽开始他的捕猎,享受美味带来的愉悦感。
整整两个小时,鹿池夜的睡意被碾碎。
每每一闭眼,就是更深的疼痛袭来,像提醒,又像惩罚。
他泪眼朦胧,面目脏污,在身边人的孜孜不倦,殷勤劳作下,终于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了脏娃娃。
120分钟的漫长时光,猩红双眼透过顶上的镜子,亲眼看着卫迁是怎么开发他,让他了解到自己的多样性……
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比蛇还可怕。
不,也许根本没有那条小蛇,躺在身边累睡着这个人,才是那条蛇!
一切都往更失控的方向去。
要么,毁灭吧!
鹿池夜推开卫迁禁锢住他腰腹的手,跌跌撞撞爬下床,一点一点挪动身体,直到爬进了淋浴间。
他该把自己冲洗干净的,至少给自己留点体面。
尽管洗个澡,对现在体力耗尽,甚至已经超负荷的身体来说,太过于艰难,但他仍旧咬着牙,任由咬破嘴唇的血滴。
……
洗了不知道多久,能洗掉的东西都已经随水流走,身上清不掉的痕迹只越发的刺眼。
消不掉了,鹿池夜眼神里好不容易才冒出来的一点光,就这么涣散了。
他撑着身体苦笑一声,对着镜子摇摇头。
突然,镜子里鹿池舟和鹿池书那面目狰狞的脸,鹿池舟妈妈那得意的眼神,像一支支利箭,疯狂向他射过来。
就在他深陷绝境,恐惧侵占大脑的一瞬间,他故去的妈妈突然凭空出现,替他挡下了一支又一支本该刺穿他心口的利器。
然后,强忍着痛苦,温柔冲他笑了笑,又立即消散如烟。
场面实在是太过于真实,这入心的极度刺激,让鹿池夜捂着胸口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强大的视觉冲击引诱着他,骨节泛白的拳头直击眼前的镜子。
巨大碎裂声划过寂静房间,惊醒刚沉睡过去的卫迁。
鹿池夜已经麻木感受不到疼痛。
血肉模糊的拳头仍旧抵在鲜血淋漓的墙壁上。
三步并一步跑过来的卫迁被这景象惊呆了。
他抢着步子赶上去,一把抓住鹿池夜手腕,“你在干什么!”
鹿池夜嘴唇上还垂着混着口水的血丝。
他缓慢转过脸,眼神陌生又疏离。
“鹿池夜,你怎么了?”
卫迁拍着鹿池夜的脸,可鹿池夜依旧空洞看着他,毫无反应。
卫迁急忙将他抱到床上,赶紧拿起手机喊来了他的朋友医生。
鹿池夜实在是疲倦无力,躺在床上,任由卫迁先简单处理伤口,自己沉沉昏睡了。
迷迷糊糊,他听到断断续续的话,“你太心急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