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到贺荀府上的时候,正好赶上许文娟在和贺荀吵架,本打算识趣先走,却被跑出来的贺荀给拉住。
贺荀衣领破了个大口子,发冠也散开了,抓住裴阙的手,急急道,“裴四爷你找我有事吧,我们快点走,公事要紧。”
许文娟从青石屏风后冲了出来,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贺荀大声道,“贺荀,你有本事就别拿裴阙当挡箭牌,你一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人,能有什么公事!你今天不把那个小狐媚子的事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裴阙偏头看了贺荀一眼,突然觉得他可以待会再和贺荀说事,倒是蛮想看看许文娟是怎么教训贺荀的。
贺荀没能拉动裴阙,急了,一个劲地给裴阙使眼色,但裴阙仿佛没看到一样,还挣脱开他的手,悠悠说了句不急。
贺荀:……还是不是朋友了!
许文娟撇嘴走向贺荀,“跑啊,你怎么不跑了?”用力拧了下贺荀的胳膊,半点没留情面,动作娴熟得像是经常做一样,“快点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么,她就是别人送的,我忘了安排出去而已,成婚后咱们夜夜都睡在一起,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啊!”贺
荀无奈解释。
许文娟低头想了下,好像贺荀真的每日都歇在她屋里,不对,还有白天啊,顿时瞪眼,“说什么废话,你晚上没去,白天我又管不到你!你要是真没歪心思,干嘛不早点送她出去?”
贺荀是有苦说不出,他之前为了演戏给皇上看,所以府上美人多,成婚前许文娟要他全部送走,他也照做了,可没想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夫人诶,你那么不信我,那你自个去安排她吧。”贺荀放弃抵抗了。
“不行。”许文娟一早就知道贺荀风流,她要看着贺荀自己把人送走,“你的人,我才不动!”
裴阙走到一边的长廊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天井里的两个人,听身边的顺子啧啧了两句,问,“你年纪与我差不多,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啊?”顺子本来是在看戏,不曾想会被主子点到,愣了下才摇头答,“没呢,我啥心思都没有,要跟爷一辈子的,不成婚。”
“真不成婚?”裴阙问。
顺子看着院子里吵架的贺世子夫妇,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日背冰露时的画面,姑娘家的手臂软绵绵的,挂在她胸前时,一摇一摆地荡漾起他心里的涟漪,突
然有种酥麻的感觉。
裴阙看顺子呆住,大手按在顺子的肩膀上,“若是有心仪姑娘就早点和我说,不然好人家的姑娘,多人抢着要。”
这边裴阙和顺子说完话,天井里的许文娟夫妇也解决完问题。
许文娟向来不怎么怕裴阙,让贺荀自己招待裴阙后,就转身出门,说要去找安芷玩。
裴阙跟着贺荀进了内院,上了一处较高地势的阁楼。
“你这人,怎么一点义气都不讲,方才见死不救,太伤我心了。”贺荀抱怨道。
裴阙坐在窗边,瞟了眼屋外的景色,眯着眼睛转头看贺荀,一本正经道,“若是我带你走了,你终究还是要回来,到时候你夫人还是不会放过你。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早点把事情解决了比较好。我那么做啊,都是为你好呢。”
“真是为我好?”贺荀怎么不信呢,特别是对上裴阙的眼睛后,半点为他好的关心都看不出来,见裴阙不答,他只好问裴阙为什么而来。
裴阙端起茶盏看了下,又放下,缓缓道,“皇上下个月要册立太子,可五皇子和八皇子还虎视眈眈,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吗?”
贺荀摇了摇头,他虽是质子,可身后
的九夷有着镇守一方的兵力,前段时间确实有不少人找过他。但那会,他下不了结论,不知道哪位皇子能胜出,所以就谁都没跟。
这会听裴阙那么问,贺荀浑身绷紧,“你的意思是……五皇子要造反吗?”
“李达会不会造反,我不能确认,但他肯定不会让十二皇子成功当上太子。”裴阙道,“不过这都是几个皇子之间的争斗,只要我们不去挨边,被牵连的可能性就不大。我今儿过来,是想让你给我一种,吃了或者涂在身上会很可怕,但实际上并不严重的药。”
“你想干什么?”贺荀顺嘴就问了出口。
裴阙看着贺荀笑了下,好看的眉眼弯了起来,“我现在负责的道观,一旦建成,那我就要背负千古骂名。虽说我不在意死后虚荣,可有这份骂名在,我活着时也不会痛快。所以你懂了吗?”
贺荀明白了,只要重病,就能在家休养,而皇上一心想要长生,所以到时候一定会找其他人顶替裴阙。
“我这里有一种药,本来是用来祛疤的,但因为药性极烈,涂抹后,会先使表层皮肤溃烂,结痂后,再配其他药,就会形成新的皮肤。”贺荀道,“不过
用这个药的过程,皮肤会揪心一般地疼,而且一旦你忍不住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