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很快就备好。后院里也摆上了三张大桌子。
尹魅沏了壶好茶,让席炎送来了茶点,众人就坐着闲散的喝着茶,逗着花花草草。
言珏也很喜欢这对龙凤胎,一直给两个孩子喂着杏仁酥,花花草草也乖,东西送到嘴边就张口吃,边吃边用无辜的眼神转悠转悠的,还会去指指想吃的东西。还是一刻不停的,但是乖很多,高兴了就咯咯咯的笑着逗大家开心。
这边一片和谐。,和院子中此时站着两个人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一人一边,有些尴尬。
谢肆盯着面前的扇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去看身边的赵凌,那人也是木愣愣的站着,看着一边悠闲自在的一群人,又看看面前的颜料和扇面,知道这回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知道司徒益和言珏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此时和尹老板一起捉弄他们,明明是拒绝不了的。
赵凌还是拿了笔先在宣纸上写了几笔,是写顺手了,就舔了墨汁,在打开的白底扇面上写了起来。
赵凌的字带着一种凌冽的大气洒脱,文雅遒劲,谋略深邃,格调不凡。有一种欲凌架雄强的气派。那人拿笔随性,但是笔下字字精准。
谢肆看着在准备画画的颜料,实则眼睛一直斜着看着不远处赵凌的动作。视线一直跟着那扇面上的笔尖走——
渐渐的,谢肆的视线从笔尖,转移到了写字的手上,然后是那个人的脸上……
看着看着,就又挪不开目光了。
“成了——”赵凌写下最后一笔。
转头。
发现谢肆正盯着他看。
两个人离的不远,谢肆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不妥,撇过脸去。
几幅扇面的内容是言珏选的
一首《凤求凰》被赵凌的手好书法写的不卑不亢。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好——”这边司徒益看赵凌停了笔就抱起了花花,和抱着草草的言珏去看,“赵凌的字被我父皇夸赞过,的确传神。”
不知道是不是谢肆就在身边,赵凌也没什么反应。低头看自己的字,似乎是因为有别的情愫在,原诗词里的那一抹求不得的无奈,偏偏被赵凌写的傲骨坦然。好似最后的求不得也少了几分落寞凄凉。
“写完了就去那边——”谢肆已经过来赶人了。
“如何?”赵凌觉得谢肆应该也是行家还是问了句。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可歌可泣。”谢肆幽幽的说。
“承蒙夸奖——”赵凌知道谢肆是夸他,换成小豪,细细的写下落款。
掏出怀里的私印按了下去。
“哟,你个侍卫还有侯爷的爵位?”谢肆冷冷道。印章上分明写的是霸气的“永定侯赵凌”五个字。
“我和言珏小时候赵凌救过我们的命。”一旁的司徒益幽幽的解释道。
原来,那年司徒益同温玉一个十岁,一个八岁的冬天,皇宫里的百鲤湖上结了冰。两个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冷的冬天,见湖水结冰了,就顽皮的要上去踩踏玩耍。
看管他们的公公们自然是不肯的,丞相蔚一知道了,更是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生怕孩子到了贪玩的年纪出了什么事。
只是那时候言珏鬼点子很多,司徒益从小在他人人惧怕的父皇面前锻炼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两个人就大半夜的偷偷溜出了寝殿,在百鲤湖上玩耍。
言珏胆子稍微小一些,不赶往湖中间跑,司徒益却不怕,让言珏站在离岸近的地方,自己撞着胆子往湖中心摸索过去,就着月光还在冰面上跳舞逗一旁言珏笑。
只是乐极生悲,很快湖中心的冰面破裂,太子就掉了下去。
那一刻八岁的言珏都傻了,要去湖中心拉司徒益,却被偷偷跟着他们来的赵凌一把抱回了岸边。
最后赵凌跳入冰湖里从严寒的湖水里救起了冻的奄奄一息太子。故而成了言珏和太子的救命恩人。
若是那晚他没跟来,抢救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那一次司徒益被皇帝司徒琪狠狠的责罚了数月。从小就疼他的蔚一再怎么求情也都没有用,太子愣是一个人被关在太子殿里连言珏就不让见的,闭门思过了整整三个月。
却是那之后赵凌就被封赏了郡王的头衔。司徒琪只说赵凌救了太子省去了他很多事。也就没有多解释。
只是赵凌一直都恪守侍卫的本分,由于其父亲在朝中为副丞相,赵凌又深知皇帝司徒琪最懂得制衡官员之道,早些年亲政又经常施以暴政,司徒琪一直把他放在太子身边,又加官进爵好生器重,一方面也是为了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