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矗立原地不再动弹,“但,不是现在。”
“你说的对,世子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我可还没傻到自讨苦吃去。”杨离袂若有所思片刻,忽道:“不过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个小白脸打得满地找牙。”
屋内,火炉上,茶壶中,水已沸腾,顶得壶盖乱跳,壶嘴发出唳叫。许十翼仍站在那,死死盯着李慕白,恨怒未消。
李慕白倒很平静,像落地的飞雪,如若没有风的吹拂,就一直静静在那待着。无我,无他,无念。
砰!
沸腾的水把壶盖顶飞了出去,噹啷一声掉到地上。水因此更加沸腾了,很快便已不甘待在壶中,它着急的飞跳而出,溅到壶身,滑落炉内,滴至碳上,呲一声响,化作缕缕青烟,消散不见。
壶中之水,并不知壶底之水的境遇,仍旧欢腾着飞跳而出。以己身之死,触碳火之蒸灼,玄之又玄。
须臾,从壶中飞跳出的水越发多了,络绎不绝争先恐后着奔至炉内。发出的呲呲声越发响亮,似从最初悦耳的天籁,渐渐变成了恐怖的惨叫。
不知到底是水在哭,还是火在泣。也不知到底是水哭的声音更美妙一些,还是火泣的声音更美妙一些。
只知到了最后,火,熄了,被水打熄了。水,停了,被火抛弃了。失去火的水,就像失去水的火那样,不相容,却相通,不相知,却相见。
世界,再次安静了下来。
许十翼拎起一坛女儿红,咕咕咕一饮而尽,然将酒坛重重摔至屋外。吓得趴在门边偷看的杨离袂一大跳,连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许十翼又拎起一坛女儿红,给李慕白满上,又给自己满上。然坐至李慕白对面,端起碗中酒痛痛快快一饮而尽,随即问了句:“你为何要杀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