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进了宫,回来说,先让梁四对外说吧。
归闲静不知啥意思,老侯爷说道:“皇上是要拿一些人开刀了,看看是哪些人蹦得高。”
国公府因为守孝没有任何交际应酬往来,对于外面的事,要不就是有事来的至亲,如出嫁的姑奶奶回来说,要不就是身边的下人婆子出门买个东西回来说。
那也是知道得比较晚,知道了就会在家里说一说,在家里说就会说得毫无顾忌。
梁四老爷没出去,在府里就听到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话,甚至说王家那个剖腹取出来的孩子也是被杨巫医下了咒的。
还有人说没准活不过几个月。
梁四老爷逮到乱说的人,让人掌嘴,问是哪一房的,是大房国公府夫人的人。
他亲自把人送到大房。
梁家祖母没了,国公府可以分家了,但梁家祖母的遗言是一年后分家。
国公府的每个人都嘀咕说梁家祖母偏心眼真是偏到西天去了,又是为了梁四,梁四是孙子,守孝为一年。
国公爷见堂弟满脸怒色,压着一个下人婆子进来,不知道为何。
等听了缘由之后,首先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夫人,这管教下人是夫人的事情。
但是对堂弟也不悦,多大点事儿,谁家
哪个下人不嚼舌根?说外面的事又不是说自家的事,斥责打一顿罢了,还兴师动众地送到他跟前。
国公爷招呼堂弟坐下,还没开口说话呢,旁边的夫人说道:“四弟也真是的,外面人谁不在说这事?当初那个杨神医幸亏只来了咱们国公府一下走了,要不然给咱国公府带来霉气呢?”
梁四老爷冷笑一声,说道:“外面人胡说八道,咱就信啊?读书人说谣言止于智者,如果是有智慧的人,就不会跟着议论跟着传下去。”
国公爷偷偷瞄了一下堂弟,这去了一趟崖州,回来还能时不时说几个成语,说几句书本上的话了。
但愿儿子在崖州能跟着廖探花多学点学问,国公府子孙不用科举,多读书比不读书强。
国公夫人看了看义愤填膺的梁四,想说什么没说。虽然老祖宗不在了,尽量别惹这个没脑子的家伙。
听说梁四最近在自个院里挺老实,好歹像个正常人,别一会儿在大房发疯。
梁四哪能一下住嘴,接着气愤道:“咱府里的人说什么话?说人家杨神医是巫医,连侯府女眷都开始编排。还说什么王家的小孩活不长。这么恶毒的人,是咱们府里的人吗?”
国公爷故作生气,拍了一下扶手对着
夫人怒斥道:“这个家也要好好管管了,国公府不能乱在我手里,你作为国公府主母,也得把规矩立起来。”
他虽然当了多年的国公爷,但是从来没有说啥能算了的话。祖母去世后他才真正觉得是国公府的主人,说这话也带出了这个意思。
他斜一眼梁四,心想你也住不了几个月了,以后和国公府没关系。
只可惜梁四正在生气中,没听出大堂哥的话的意思,国公夫人也没有听出来。
她还很生气地说道:“这些话又不是我们国公府传出去的,外面人都这么说和我们国公府什么关系?人家还说那个归氏和那个巫医不清不楚。让我说剖腹把孩子取出来,是炼药还是啥?就应该把这两人都烧死!烧死!”
国公夫人说到最后脸上狰狞。
梁四老爷那个气呀,他之前之所以考虑着不说,就是怕外人会议论他的儿女。
现在堂嫂说王家的孩子,他听着等于是说他的孩子。
他不怒了,反而笑着说道:“堂嫂的意思王家的那个孩子要给王家带来厄运啦?”
国公夫人听到堂弟顺着她的话说,觉得堂弟是跟她的观点一样。
她说道:“那可不,王家儿媳怀的本来就是个妖孽,王太太外祖母是皇家公
主,身上有皇家血脉,镇得住。所以她儿媳妇难产,妖孽降临不到这个世上。
“偏偏那个巫医把妖孽取出来,我看王家要完蛋了。我要是王太太把那个妖孽烧了,骨灰撒到狼窝里,永世不得翻身。”
梁四老爷做出惊讶状态,问道:“这样王家就有救了?”
国公夫人轻蔑一笑道:“那可不一定,王太太好端端的公主外孙女偏偏闹和离改嫁王家,王家承受不住这份贵气。这是霉运降临了,没得几代翻不了身。王家最好请高僧祈福,念念经去去晦气。”
国公夫人越说越顺流,因为出嫁的女儿回来说,她婆家人就是这么说的。
梁四老爷看向国公爷问道:“堂哥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国公爷点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好能够这样。”
梁四老爷脸一拉说道:“既然堂哥这么说,快把门打开,在咱国公府门口把火架上,把我龙凤胎一儿一女放火上,我看着堂哥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