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话她尚可当作是无心之谈,如今这一段话楚琉光就彻底表明了她知晓黎南谨的居心何在,并且还变相的提醒着黎南谨看清自己的位置。
小厮的表情一变,也听得出楚琉光没有在开玩笑,当即让身边的人将一笼子红嘴彩翎鸟留下,而后颇为狼狈的离开了。
莲儿扶着楚琉光走到金笼旁边,笼里的翎鸟儿们似乎也不认生,一蹦一跳的展着翅膀落到了一根焊在内侧的横杆上。
“啾啾啾”
它们天真烂漫的小模样,就犹如不知道从没有任何烦恼一样。
楚琉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单纯的小东西,实在是不适合卷进这肮脏的是非中。
接过莲儿拿来的逗棒,楚琉光小心的逗弄着站在横杆上的翎鸟,“这些小东西,还挺有意思。”
伸进笼中的逗棒,顶端上匝着一根极为柔软的孔雀羽毛,即使碰到了翎鸟的身体,也惯不会惊到了这些小生灵。估计是从楚琉光格外温柔的动作里,知晓了她不会伤害它们,那些落在别处的翎鸟,也都争先恐后的落到了楚琉光眼前,睁着它们活泼的小眼睛,好奇的望着楚琉光
。
被晾在一旁的艳姨娘看得仔细,人前的冷酷严厉,人后的温婉柔和,一个女子能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事作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这不得不使艳姨娘由衷的感叹,楚飞霞若是能有楚琉光一半的心性,也不至于混成了如今这样的地步。
“艳姨娘可是瞧清楚了。”楚琉光忽的出声问道。
艳姨娘愣了一下,转而便清楚了楚琉光是在问她,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是否看清楚了。
“回郡主,妾身妾身瞧清楚了。”
“清楚了那最好不过,你是楚府的姨娘,自然是楚府的人,与楚府同气连枝。所以有一点艳姨娘务必要懂得,自打入楚府为妾的那日起,你同楚府已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楚府出了什么事情,单是凭着“楚府之人”这层身份,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彻底的摆脱关系,那旁人就算是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也只能是白搭功夫,本郡主所言艳姨娘可是要万般谨记才好。”
艳姨娘一慌,十分难以置信的望向楚琉光,楚琉光是怎么知道自己联合着铭王算计她的?莫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亦或是刚刚看出来
的?
这不应该啊,她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只是来的时候提了那么一句,但那小厮进来之后,她就没有在出声啊。
“妾身定当铭记于心。”艳姨娘心生惧意,当下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不知为何,她总有种被楚琉光看透的感觉,就如同未着衣衫,光着身子站在楚琉光跟前,任何事情都难以隐瞒的住。
“记着了最好,现在艳姨娘没了娘家可以倚靠,若再犯了什么过错,该去的地方可就不必家庙舒服了。”楚琉光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
被遣送去了家庙是艳姨娘心中永远的伤痛,此时楚琉光却毫不留情的揭开了她往日的伤疤,那三年的苟且求生之苦,顿时如潮水般全部涌向艳姨娘的脑子。
当初她会被送去家庙,就是因为楚琉光的缘故,虽说是她大胆算计楚琉光,可楚琉光为什么要狠绝到让她受到那样折辱的地步?
艳姨娘垂着头,掩藏中了眸中的阴狠怨毒,那原本已是敬如止水的心底,猛然间泛起了层层巨浪,不停的冲击着她的心房。
楚琉光瞥了眼艳姨娘的模样,却也没有去在意她的反应,“本郡主向
来是个有恩必报的,不过若是有人存心算计,那本郡主也绝不会心慈手软。那些因着一己之私意图谋害本郡主还有洛府的人,纵是她跑到了天涯海角,本郡主也会将她碎尸万段。反正身在后宅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本郡主有的是手段让她领教领教,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楚琉光语态淡然,不急不缓的又有说道,平静的好似在谈论着家长里短一般,但她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极为清晰的传入了艳姨娘的耳中。
艳姨娘清楚,楚琉光既是敢这样说,就必然是能做得到的,“郡主郡主说笑了,妾身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然不敢做出那些下作的事情。”
“如此最好,本郡主要休息了,你若无事便退下吧。”
艳姨娘一听这话,连忙起身朝着楚琉光一福身,逃命似的一路小跑出去。
喜鹊脸色复杂的看了眼主位上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为何当初她会被猪油蒙了心,听从了艳姨娘的教唆去欺负年幼的楚琉光,甚至还偷了夫人的陪嫁之物?
若非那时自己没有按照艳姨娘的吩咐去做,真心实意的好好伺候
楚琉光,是不是如今她也会和莲儿、小英那般风光?
可惜这世间从来没有后悔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喜鹊并不笨,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向楚琉光福身告退,忙去追上艳姨娘的脚步。
艳姨娘主仆离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