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星起身一行告退之礼,做势便要往门口走去。
“星儿,你等等”楚琉光眼明手快的及时拉住了楚云星,“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这么多心思,长姐若有责怪你的意思,早在你进来时就说了,又何必等到这一刻?”? 楚琉光拉着楚云星的手,将她重新带回来了座位上,楚云星胆怯的偷瞄了眼曹嬷嬷,见她仅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扭身去了妆台那边,并没有再拿规矩礼数提点她,这才敢放心的坐下来。
其实倒不是曹嬷嬷认同了楚琉光的做法,只不过她是看着楚琉光长大的,自然而然更比旁人要了解楚琉光的脾气,既然楚琉光主意已定,打算用御赐之物抬举楚云星,怕是谁都无法从中阻拦。
寻出了装有红碧玺头面的匣子,曹嬷嬷小心的将其打开,由内取出九件以彩金为底,样式种类略有不同的红碧玺簪花,逐一摆放整齐后,曹嬷嬷又在箱角旁的另一个盒子内,拿了一枚镶嵌精美绝伦的戒指。
看着托盘中的贵重饰品,曹嬷嬷实在是觉得便宜了楚云星,想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女,哪能配的上
拥有这些?
曹嬷嬷沉着一张老脸,端起手里的托盘,心不甘情愿的走到楚琉光跟前,“王妃让老奴找的东西都在这了,请王妃过目。”
楚琉光瞥着托盘上的首饰,满意的笑了笑,对楚云星道:“星儿及芨时,长姐没能送什么好东西,只是给了你一处别院的地契,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当真是过于寒酸了。你随了柳姨娘的性子,也是个好简单朴素,不爱打扮的花枝招展,若我送了些珠光宝气的首饰过去,即便你收下了,却未必会往头发上戴。正好前些时日,皇贵妃赏下了这套头面,这朱红色的碧玺,质地温润,晶莹剔透,不似红宝石般显着老气,反还带着几分灵动,我第一眼便觉得它是适合你的。”
说话的同时,楚琉光挑出了两支造型小巧的蝴蝶的对簪,轻轻插进楚云星右侧的发髻,随后又把一支花簪,斜着簪入另一侧的发间。
纵使楚云星先前未着任何饰物,但她的姿容气韵极佳,有先天优势摆在那,怎样看都是个美人,不过经楚琉光如此巧手装扮,则为楚云星又增添了几分明艳动人。
“不错,甚是好看,这
红碧玺果然衬的我们星儿格外俏丽,来,把这枚戒指也戴上。”楚琉光取下托盘上的戒指,递向楚云星。
一枚约莫杏核大小,戒面形如马眼的蓝珀戒指,静静的躺在楚云星的手心里,在自然光线之下,偶尔闪过几丝带着静谧的幽蓝光泽。
楚云星迟迟未动,只觉得她头上戴的,手上拿的,都在瞬间幻化成了沉重的枷锁,压的她无法喘息。
“长姐,星儿一时糊涂,犯下了错事,还请长姐责罚!”大概是再也受不住良心谴责,楚云星突然起身,跪在了楚琉光膝下。
楚琉光淡然的转过头去,对着曹嬷嬷等人道;“我和二姑娘有话要说,这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去耳室吃茶吧。”
楚云星想要说什么,楚琉光早就知晓,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出自己为了私欲出卖嫡姐,着实不是件光彩的事。
而楚琉光刻意把人都给支了出去,显然是为了保全楚云星的颜面,少让她难堪罢了。
一众下人遵令退下,屋中只剩了楚琉光姐妹俩。
“你且起来说话。”楚琉光端起几上茶杯,轻呷了一口。
楚云星执拗的一摇头,嗓音夹杂
哭腔道:“星儿犯错在先,岂有再站着回话的道理?长姐肯替星儿的脸面着想,屏退了所有的人,星儿不是不懂此中用意,您就叫星儿跪着吧,这样星儿心里也好受些。”
瞧着楚云星眼眶红红的模样,楚琉光虽心有不忍,却也默许了她的请求,“唉你既愿意跪着,便随你好了。”
理清了要叙述的思路,楚云星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比刚才要镇定了不少,“长姐可还记得,年少时,有一次咱们出府游玩,我差点儿被惊到的马匹撞到,幸得姐夫的兄长泽公子及时相救,方幸免一难。”
楚琉光蹙眉思索了絮语,“是有这么一回事,难不成你那个时候,就开始对他动心了?”
自己的心事被看穿,楚云星难为情的点了点头,“我是对他心有倾慕,可碍于女儿家的矜持,不好越过礼数,我自知与他身份有别,不敢多做奢望,哪怕多次偷溜出楚府,去到他的府邸门前,也从未登门上访,表明自己的心意。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无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及芨之礼一过,爹爹和姨娘没少帮我挑选高门中的好人家,但那
些高门子弟虽好,却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怪不得楚云星在宫里昏迷不醒,太医诊治后说她是因为思虑过度所致,原来竟是为情所困,楚琉光这才恍然过来。
楚云星正处青春妙龄,被一出英雄救美拨动了春心,实属正常,加之那黎清泽品貌不俗,举止儒雅谦和,楚云星想不动心都难。
“前几日,泽公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