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着这样平淡的上上早朝,回家逗逗宝贝女儿,和自家心上人甜蜜的调,卓斫几乎忘记了这不过是他笔下的世界,这不过是无法触碰的幻影。
“娘,看曌儿练剑吧。”
骑马场上,是一个不过五六岁大,笑容里透着丝丝傲气的小女孩儿,一身殷虹色的紧身衣,长长的黑发被札成包包头,她靠着沈云添撒娇,言语里是止不住的亲近之意。
也不等沈云添回答,她顺势从剑台上抽出那银白色剑身,泛着点点冷光的赤羽,此剑薄如蝉翼,却又重似玄铁。然而,她手中握剑却仿若无物,站在他们身后,卓斫默不作声的微笑着,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宝贝的确是个剑术天才。
而另一人……
看着阳光下,那女子静坐在轮椅上,唇角是动人的浅笑,她在那里,仿佛引领了一个季节的花开,慢慢的蔓延到卓斫心头。
“爹爹!”
反是那陆曌先发现了一袭杏黄色华服的青年,她欢呼着朝卓斫扑去,脸上是灿烂的几经明艳的笑容。
卓斫安然的接受着女孩儿的投怀送抱,反倒是云添看的心惊胆战的,她竟是剑也不收一下,直直的朝他刺过去了,顺着那怀抱。
当然,她也知晓自己不过是大惊小怪,近亲心切罢了。
卓斫轻轻松松就夺掉了她手上的利剑,将她搂在怀里,“我的曌儿可是又胖了?”
“爹爹哪天不见我?”
她忍不住无奈了,自家这个父亲,一看到自己智商就唰唰唰的往下降,偏生自己还喜欢的紧。
“可不,”卓斫摸了摸她的长发,对着那个始终看着他们清浅微笑的女子,他也忍不住又笑了,像个傻瓜,“我这次要离开一段时间,皇上派我去边疆,为将士们带去粮草。”
“他为什么要让你去?”
沈云添微微皱了眉头,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丈夫和远在疆域的楚王陆弦之间的感情纠葛的。这圣上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故意把陆九霄支走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也不是很清楚。”
卓斫摇了摇头,虽然他并不信服陆祚,但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和他闹僵。
“我走的这几日,你……我可真舍不得,云添。”
明明也算是八年夫妻了,可卓斫每次对视着那双闪烁着无限光亮的眼眸,就忍不住有些沉迷。
“我看你是舍不得曌儿吧。”
沈云添戳了戳他的胸口,有些孩子气,竟然对着女儿吃起醋来。可那始终带笑的眸子也清楚的告诉对方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你们母女我哪个都舍不得,也不敢舍。”
卓斫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手也不自觉更加拥紧怀中的陆曌。
这是丈夫走的第一天,送最爱的男人去见另一个他曾经爱过的人,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陆曌也开始正式由老师教学,平日里也无闲工夫缠着她这个娘亲了。
手脚不便的,沈云添竟是只能做做女红,做个纸片人之类自娱自乐,哪成想,也是那日,宫里竟然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请景王妃进宫一叙。
沈云添也甚感奇怪了,他们景王府应该从未和后宫扯上关系过才对呀?
那马车颠簸的紧,实在是难受至极。
自嫁入王府起,她什么时候不是被娇惯着的?九霄哪忍心让她受半点委屈,现在倒是要让她这个残废坐这种马车了,忍受着腿脚传来的阵阵疼痛,沈云添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入宫。
沈云添有些呆愣的看着那个明明贵为一国之母,却不着明黄,反而一袭青衣,看似寡淡的很。虽然她也并非万分重视规矩的那种人,但这国母未免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不知为何,云添对她有着本能般的敌意。
“你也不必这般看我。”
陆云锦朝她笑,明艳不可方物。这个女子实在是美的太过出彩,那种凌厉而张扬的妩媚足以俘虏所有人的视线,然而从她淡淡的口吻里,却又带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和这个女人比,她真的是太过于黯然失色了。
这样的想法在沈云添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知皇后传召我来是有何事?”
她倒也是直性子的,也不弯弯曲曲,直入正题。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像是会说话似的。
“他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喜欢上你的?”
陆云锦竟是没头没脑的来上了这么一句。
“?”
“你说,要是我挖了你这双眼睛,他还会爱你么?”一袭青衣衬得她脸色竟有些惨白,“也罢了,我不过也只有一个要求,你若是应了,我便帮九霄哥哥夺了这皇位,想来你也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否则他便不会给女儿取什么日月当空的名字了。”
“不需要你的帮助,他也能成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