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拜帖,就是见不得我家老爷,再说了,你也是个奴才,还想面见我们老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门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他身材瘦小,是高家的家生子,仗着府中长辈在高廷尉面前得脸,格外嚣张。
“我家大人派我来和高大人说一声,管好府上的刁仆,没得放没教养的恶仆出来动手伤人的,他伤的可是我家公子的脸,我家大人说了,三日内,见不到他的断手,定要在皇上面前参高大人一本!”
礼部侍郎派来的管家年逾四十,是个沉稳人,刚在气头上与门房争吵了两句,如今觉得跌面子,撂下狠话坐上马车就走人。
门房对着马车啐了一口,自觉大获全胜,自己还真是个可造之材!
礼部侍郎的管家吩咐车夫:“不回府,咱们去一趟厂督府邸。”
车夫犹豫:“可是厂督如今在宫中,咱们去了见不到人啊!”
侍郎府的管家训斥愚笨的车夫,“难不成咱们还能给宫里递消息吗?这也是老爷吩咐的,不懂就照做!”
车夫紧了紧头上的狗屁帽子,对着僵冷的手哈了口气,架着马车驶向厂督府。
一会儿回去非得吃被酒
暖暖身子不可,这天出门,都要把人耳朵冻掉了!
绕过热闹的街区,穿过皇城里出了名的宰府街,马车慢悠悠的到了厂督府,厂督府不是位置最好的,看门匾大门也不是最气派的,但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子叫人不敢靠近的威压。
马夫勒住马,轻声道:“管家大人,到了!”说完自己就先跳下车,不住的跺脚,太冷了,太冷了,偏他的厚袜子破了个洞,此刻脚都要失去知觉了。
穿着厚袍子的管家施施然下车,敲响了厂督府的大门,大门不消片刻就被大可了,管家瞧见厂督府的门房一颗小树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约莫十五六的年纪,十分和气道:“敢问可有拜帖?”
拜帖就像出城的通行证一样,没有谁敢往自家院子里乱放人。
管家得到礼遇,心情好,说话的口气也温和起来:“我是礼部侍郎府里的管家,本来是不该来叨扰的,但那借住在高廷尉家中的李大友伤了我们公子,还不肯赔礼,高廷尉一味的护着他,那李大友又自称有厂督夫人和宫里娘娘的庇佑半分不把我们大人放在眼里,还望厂督大人出来住持个公道。”
门房一听着里面还和夫
人扯上了关系,瞬间严肃起来,“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消息带到。”
厂督夫人那可是厂督大人的心肝啊!这要是瞒着不报,自己非得吃挂落不可。
管家觉得厂督府里的人都是可信的,心满意足的返回马车,回府复命去了。
门房立马向内院传递了消息,不到晚上,就能叫厂督知晓。
解云洲早就吩咐元宝去给高廷尉捣乱,也早就知道李大友伤了侍郎公子,不过那侍郎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宣光殿内。
意欢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大口的吸了几口屋外的冷气,转头就看到冬蕊端着一碗姜汤看着自己。
“怪吓人的,你干嘛呀!”意欢关好窗户,嘴里阵阵有词,“我就是想看看回来没有。”
说完意欢咳嗦了两声,她讪讪一笑,对冬蕊解释:“我早上吃咸了。”
冬蕊哼了一声,眼里露出一抹怜爱,皇上强把厂督夫人掳回来,到底伤了夫人的身底子,她身子不适,已经吃了两剂药了。
厂督担心,就叫屋里多点了一个炭盆,她们这些奴婢进来进去,冰火两重天,可夫人的手还是有些发凉。
她才熬好姜汤,一错眼,就看到夫人偷偷开窗往外望的
可怜模样,毕竟厂督给夫人下了禁足,不许她迈出房门一步。
意欢往常也不怎么出屋,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不到半日就坐不住了,这她自己不爱出去,和被人禁止出去可是两种滋味。
冬蕊刚要开口说教,突然被意欢惊喜的呼叫声打断了:“厂督督回来了!”
意欢的耳朵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自觉的竖起来,她啪嗒啪嗒跑到门口,等着解云洲一进门就扑到他身上去。
解云洲似乎早就料到了意欢会这么做,特意在屋外搓了搓自己身上,试图驱逐一些寒气。
元宝跟在解云洲的身后,对着屋里望眼欲穿!
他好想见冬蕊啊!
解云洲无情的哼了元宝一声:“没出息!”
元宝:好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门被解云洲轻轻推开,屋内自然有人打帘子,厚重的帘子后,就是意欢那张欣喜娇媚的小脸。
解云洲被馨香扑了满怀,他怀中抱着意欢,在空中慢慢转动了一圈,意欢刚把脑袋从解云洲的胸前拔出来,就对上了元宝哀怨的视线。
无它,这会儿冬蕊正忙着斟茶,没功夫和他眉来眼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