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之前府尹大人,也曾传小的和附近街坊四邻去作证,当天晚上,六子回来的非常晚,应该是三更天了。”
这其实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六子是在酒楼做大厨的,回来晚非常的正常。
“那六子是京城酒楼蓬莱阁的厨子,经常是要到三更半夜才能回来的,不过不同的是,六子的娘亲王大娘一般都会给他留着门,那天晚上却没有。”
张屠夫早就在府尹那边,被问过话了,这说的话,自然是什么不寻常说什么。
“是她忘记留门了?所以六子才杀了她?”
温之宴皱着眉头,这也不对,据说六子是个极其孝顺的儿子,平日里都不敢跟他娘大声说话。
“不是的,当时六子在门口,喊了大概一刻钟,王大娘才来开门,而我当时要起来,准备去杀猪,正好要出门,只见六子一身酒气的,站都站不稳,我当时便过去扶了他一把,想着帮王大娘把六子扶进去。”
喝了酒了?这个在府尹的卷宗里面,也有提那么一句,却没有说,他已经醉得站不稳了。
“然后呢?你把人扶到床上了没有?”
“扶到了,当时六子很醉的迷迷糊
糊的,我扶进去把他放床上就走,转身听王大娘念了句,这六子最近老喝酒,早晚要出事。”
他当时也觉得,六子最近老是这么东倒西歪的回来,会出事,比如摔倒在路边之类的。
“我是个杀猪匠,每每都是那时候出门,经常会撞见六子,以往他都不喝酒的,我把他送回家以后,就回自己家取杀猪刀要出门了,结果我还没有进家门呢,就听见隔壁王大娘传来惨叫。”
他当时还以为,是王大娘摔倒了,或者六子摔下床呢,就赶紧出门,结果……
“我出门就见六子家,屋门紧闭,听见王大娘喊了几句,杀人了,六子杀人了,我隔着窗户纸,就看见有人持刀追着王大娘砍,我想去推门,却发现门被堵上了。”
“嗯,后来呢?你把门撞开了?”
温之宴点了点头,他虽然看过卷宗,知道是邻居几人,合力把门撞开的,不过这话还是得问。
“没有,是街坊四邻几个,听见动静出来,见我撞不开门,跟我一起撞的,当时窗户纸都溅了血。”
溅了血就是六子已经砍了王大娘,这证词在卷宗里面也是有的,温之宴点了点头。
“
你们进去的时候,那王大娘断气了没有?六子呢?”
“还没有断气呢,我们几个大男人把门撞开了,当时六子拿着刀,拼命的砍,王大娘还在爬呢,那一幕着实把大伙吓了一大跳,我是个杀猪匠,血腥场面好歹见多了,我拿起一个木棍,就把六子的手里刀打了下来。”
六子手上,是有木棍击打的伤痕,看着是个有力气的人打的,杀猪匠倒也合理。
“我们几个,把六子制住了,用绳子捆在门板上,还有人去喊大夫,可惜了,大夫还没有到,王大娘就断气了。”
张屠夫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平日里王大娘对他们也不错,经常会帮他们缝缝补补的,也不收钱,没想到人就这么没了。
“那六子平日里,是什么样的性子,可曾抱怨过他母亲什么?可曾有过什么癔症?”
张屠夫想了想,摇了摇头,六子平日里,最是和善孝顺,癔症更是没有。
“回大人,六子的性子,可以说是十分的好,见谁都是笑呵呵的,热心肠的很,我们这都是几代人的街坊四邻,最是了解不过,他们一家子都是好性子,癔症更不曾见过。
”
他娘就经常跟他说,六子的爹还有爷爷奶奶的,都是好脾气的人,六子娘虽然喜欢念叨,但也挺善良的。
“所以那天,我们见六子红了眼,追着他娘砍,都觉得他是中了邪了。”
中邪?温之宴眼睛眯了眯,各地传上来的卷宗,那些杀父杀母的,都是平日里,街坊四邻都说软性子或者好性子的人。
就是这种的人,突然在某天,发了狂似的,砍杀自己的亲生爹娘,并且不是一刀,而是砍几十刀,就像中了邪一般。
“六子的酒量如何?”
会不会是饮酒了缘故?卷宗里面有提到一件事,每个人都是喝醉了酒,突然砍人,只是奇怪的一点就是,都是回到家,砍杀自己的爹娘,而不是旁人。
“六子的酒量啊,一般吧,喝个半壶酒就倒,一杯两杯的,没什么问题。”
根据卷宗,酒楼掌柜的证词是,因为六子做的菜好吃,有一个主顾,赏了他一杯酒,并不多。
“如此,我再去附近几家问问吧。”
温之宴先是去街坊四邻,有在家的都走了一趟,证词都跟卷宗差不多,基本上是没什么出入。
他又推开六子家的门,地上的血
迹已经干了还发着黑,窗户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