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地一笑,“我倒是忘了,害死主人,也有你的一份!”
“够了!”明月沉声道,转身拂袖而去,眼角有压抑的泪水。
影跺了跺脚,看着清浅咬牙切齿道,“早就知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哼,枉主人生前对你那么好……”突然就有些心酸,背着琴楼的尸身走了出去。
清浅随即也向凌墨告辞,与涟漪并肩离去。
“去吧,随后我会派人随你们去!”凌墨道。
“他说得对!大家都有要守护的人,有要扛的责任。”涟漪握紧清浅的手,“我们都在算计,总不能因为吃了亏就心存怨怼……”
“恩!”清浅用力回握住涟漪的手,缓缓道,“我不难过。”说着低垂下头,掩饰住自己的难过。
本就阳光不多的峡谷,此刻日影西斜,一片幽暗。一如清浅渐渐暗沉的心。为什么琴楼死了,她会这么心痛。
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争执声……清浅揉了揉太阳穴,展颜一笑,对身旁的人说道,“我们走吧!”
“族长!怎么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族人愤愤不平。
“是啊,大首领都被他们杀了!”
凌墨握紧了袖中的双手,却仍维持着面色淡然。他当然知道,他一直把海卫当成接班人一样的培养,在心里早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就在前一天,还想着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他……
“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人的实力。”凌墨轻叹一声道,在海卫亲自驱动万千毒物的境况下,竟然能全身而退。当然了,他们中间也死了一个,但看那模样,却不是中毒而死。
“若我们倾尽全力,结局也未可知。”族人不甘心。
凌墨摇了摇头,“我看那女子不是寡信的人,没必要徒增伤亡。”
“是。”
“且让他们走吧!派几个人带他们出谷,然后解毒!”众人都散去了,凌墨向后靠在椅背上,蹙眉深思。还有个原因他没有说出口,能喷冰喷火的剑,那是灵剑再现了?那是巫灵族的人吧?
关于墨谷与巫灵族的渊源,只有历任的族长才会知道。卷宗上详细记载了关于冰火剑的介绍,并留下训示,不得与巫灵族冲突。
忽明忽灭的灯火里,凌墨静静坐着,浑身却释放出一股渐浓的萧索气息。挥了挥衣袖,索性把灯火全灭了,湮没进黑暗中。
墨氏祠堂内,几墨仍跪坐在一方低矮的石桌前,抄写着族规。偷偷微抬起一边膝盖,用手揉了揉又放下去。刚准备抬起另一边膝盖,发觉刚动过的膝盖反而痛得更厉害了,忙打消了这个念头。嘴里碎碎念道,“还不如都麻木了的好呢!”
扔下笔,屁股坐到脚上,托着腮,想到:“也不知道清浅姐姐走到哪了?”
“以后,再不能见到天河哥哥了吧!”
……
“清浅!”
“浅!”
季天河和尹清扬的声音同时响起,清浅淡淡的点了点头。“快去救大家吧!”
“几墨呢?”季天河看了看清浅身后,有些焦灼地问道。此时近了,看请琴楼的面色和垂落的双手,猛地睁大了双眼……
“呀!”尹清扬显然也看到了,呼声一出,立时捂住了嘴。
中了蛊毒的人被牢牢捆在铁链上,因为奋力的挣扎,身上有不少的淤青和淌血的伤口。费一番力气才刚包扎好的伤口,不多时就又被挣开,索性没有去管了。
毒性比较轻的,被灌了安神昏睡的药,但也都被捆着铁链。
清浅看着明显比之前多出了两三倍的人,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墨谷来的六个人看到这些中毒的人立刻就忙开了,当乐音浮动,看到被引出来的蛊虫,软软腻腻的半个拳头那么大的虫子。守着病人的清心居女子们,一个个都跑开了……有的甚至呕了起来……
尹清扬去看了一眼,也直呼恶心,并大呼,“我三天都不要吃饭啦!”
季天河看到的一刹那也很是讶异,但旋即神色如常,淡淡的笑了笑,但脚步已经明显比来时快上许多。
引出了蛊虫,墨谷的人吼了半天才有人怯怯的上前,惹得他们哭笑不得。一男子走上
前皱了皱眉说道,“这些是解药,化水服下。中毒了多少天,这解药也就喝多少天。”
说着,递给上前的女子一大袋药丸。女子伸手去接,却又好似什么宝贝似的,舍不得撒手了。
女子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指了指不远处沉睡的其他人,“他们体内的虫子也快引出来吧!”
男子一笑,“他们体内没有蛊虫!”
清浅把墨谷带来的人交给尹清扬后就转身走了,此刻,正站在花落的棺木前。只见花落面容沉静,嘴角微微上扬。若不是面色惨白,当真要以为她只是睡着了。涂着的桃红色胭脂似是浮在面颊上,鲜红色的唇彩,极其刺眼。
单手颤抖着扶上棺木边缘,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