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喜,莫不是楚慕寒?
嘴角的弧度还未勾起,就看到了一抹红色身影,脸上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
这种穿衣品味也只有那位南国公主安斜月了。
“想来我们也没什么交情,公主来要是为了兴师问罪大可走人,我这也没有公主看得上的,就一条小命也会马上赔给公主。”
凌轻衣可不想听这演技派说什么,不耐烦的翘起了二郎腿,拍了拍手上的灰,先入为主下了逐客令。
安斜月到也不在意凌轻衣的态度,毕竟在楚慕辰那也锻炼出了好脾气。
盈盈的笑了笑,娇嗔道:
“妹妹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来看看你。”
凌轻衣不由得被这声音惊出了冷汗,不久前还害她被打入死牢的人,来关心她?
嫌恶的转过身,没有理会安斜月的示好。
对方见此状况,笑容敛了敛,挑了挑眉,朝着狱卒吩咐道:
“你先走吧,我要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狱卒难为情的摇了摇头,犹豫着说道:
“公主,上边有令,这是重犯,您不是说好就见一面吗,带您进来已是大罪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眼看着狱卒就要涕泗横流,安斜月连连摆手,“我不进去,我就和他说一会话,一会就好。”
安斜月掏出一个锦囊塞给了狱卒,狱卒也只是滞楞片刻,便悄然退去。
一旁的凌轻衣看到这一幕,更加觉得银子是有多么重要,不由得感叹自己这一行选的多么有眼光。
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
安斜月自然不明白凌轻衣在傻笑什么,轻咳一声,喃喃道:
“听说妹妹不久前被贼人所伤,这又入了天牢,牢里自然比不上王府,妹妹这伤可不能耽搁,我给妹妹带了些上好的伤药。”
边说还真的从袖中掏出了几瓶药膏。
凌轻衣可不信她有这等好心,冷冷地盯着安斜月,眸色深沉。
“命都保不住了,要药有什么用,你和我来这套没用,有什么话直说。”
见凌轻衣如此不给情面,安斜月咬了咬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里竟还氤氲出了一层水汽。
“不瞒妹妹说,伤妹妹的那伙人也曾伤过我,我一介弱女子,如今怕是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想必妹妹一定知道那伙贼人的底细……”
凌轻衣也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做出任何答复。
安斜月欲言又止,抬眸望着凌轻衣,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不停用手帕拭着泪。
“妹妹若是告诉我,我也好为妹妹出这口恶气,也为自己的安
危早做打算。”
这一番话说的天衣无缝,感人至深,可话语中的打探之意不难听出。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浪费掉,可凌轻衣毫无回答的势头。
“公主,时辰到了,您快走吧,可不要为难我们。”
直到狱卒的催促声响起,安斜月才略微敛了期待的目光,可她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
垂下眸光,压低声音说道:
“若是妹妹想起什么让这狱卒来找我,我会帮妹妹向皇上求情,免去你的死罪。”
免去死罪?
凌轻衣心下一惊,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安斜月远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一个南国公主怎么会被落月派的人盯上?分明是在打探什么消息。凌轻衣揉了揉眉心,想到安斜月和太子的关系……
莫不是有阴谋。
凌轻衣不得不提早打算离开牢房。
牢里的狱卒在安斜月刻意安排下也只剩下几人,只要打开这牢门,以她的轻功应该可以离开这。
可钥匙还在狱卒手中,这牢门也不是凭借她的力量能打开的。四下张望时,目光定在了安斜月留下的伤药上。
眸色顿时亮了亮。
如今之计,只能装病了。
她将那几瓶伤药握在手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怎……”药瓶的落地声引起了狱卒的注意。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凌轻衣。
虽说凌轻衣是死刑犯,可这上头有吩咐让好生待着,这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
几声喊叫没能叫醒凌轻衣,狱卒的头上很快冒了冷汗,伸长胳膊企图推醒她。
靠的越近,成功几率越高,凌轻衣慢慢挪了过去。
缓缓睁开眼,唇色苍白,虚弱的抬起手指着那几瓶药,哑着嗓子说道:
“这药怕是有问题,还请大哥给我去叫个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