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厚被点了名,脸色一黑,立马闭了嘴。
站在他身边的郑德昭早就看宁厉不顺眼了,刚才跟宁厉打起来的就是他。
苏玉梅一眼就看见郑德昭嘴角同样流着血,眼睛也被打的青紫一片,显然宁厉也没叫他好受。此刻郑德昭看到苏玉梅看了过来,立马抬起头,上下打量着苏玉梅,眼睛里带着一种让苏玉梅很不舒服的情绪。
“玉梅,你不要维护这个坏分子了!明明就是他偷奸耍滑,想毁坏社会主义根基,我只是教训他一下难道不对吗?”郑德昭趾高气昂的说道。
苏玉梅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皱着眉头回道:“郑德昭同志!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请你不要跟我故作亲昵,咱们俩可没关系,免得叫我男人误会!”
“呦呦呦——,你男人——”围在郑德昭身边的庄稼汉群立马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就是我男人!我们已经快要结婚了,怎么,你们嫉妒?”苏玉梅没理会众男的嘲笑,反而是踮起脚尖“吧唧”一声,在宁厉的脸上亲了一大口。
少女的鼻尖羽毛一般从宁厉的脸上擦过,擦的他心痒痒。想象到那温润的唇瓣花朵一般,盛开在他的脸上,宁厉的心脏立刻像烟花一般炸了开来。
“宁厉,你那脸上又是汗又是油,又酸又臭,难为苏知青也亲的下去!”众人的调笑声更大了。
郑德昭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苏玉梅这个贱女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亲近男人,真是不要脸,但他脸上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男人香着呢!你以为像你们一样都是懒汉,天天不洗就上炕!我就喜欢宁厉这样的男人,他流的汗都是香的!”
这话一出,人群中更是爆发出一阵爆笑,明显是针对苏玉梅和宁厉的。
苏玉梅眼看着宁厉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就要冲上去打人了,她赶紧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宁厉。
吴书记那老狐狸就在一边看戏,一脸坐等宁厉犯错误的表情,苏玉梅才不想着了他的道。
“笑笑笑,笑你娘个屁!人家正经两口子,申请书都打了的,是她男人怎么了!你娘就没男人!你是你娘跟野男人种出来的怎么着!一群找不着女人的死废物,想要女人没有在地头上撒野来了,要点脸的都给我闭嘴!”
正在郁闷的时候,猛然身边的付嫂子就冲出去了,叉着腰指着那群庄稼汉骂道。
付嫂子攻击力强悍,唾沫星子都喷到那群年轻庄稼汉的脸上了。
“唉,老付家的,你这话过了啊!咱们新社会都要文明,不许说脏话!”吴书记脸色一黑,点名压制付嫂子,没想到付嫂子根本不怕。
“吴老狗你少充老好人,一群大老爷们儿站在这调笑人家的小媳妇儿你不说话,让我装什么文明人!你算个屁的文明人!你心眼子里头装的什么小九九,我能不知道!”
付嫂子直接开喷,这下子不仅那群年轻人,连吴书记都不说话了。
付嫂子这人虽然是个寡妇,但在村里头还真没人敢欺负她。她男人可是烈士,她是这乡里头有名的五保户,县长都亲自来慰问她,她要是发起疯来,谁敢惹她!
苏玉梅一看大家都不说话了,赶紧拉住了付嫂子。
“书记,你说宁厉做工不合格,你总要告诉我们怎么个不合格法吧!这就算是判咱们枪毙,还得有个状子呢,总不能你一张嘴说啥是啥吧!”
苏玉梅站在吴书记对面,直愣愣的逼问道。
吴书记脸色不好,给郑德昭递了个眼色,郑德昭立马会意,站出来说道。
“那个坏分子就是偷奸耍滑,挑土的时候大家都是并肩作战,就他一个人总是将土打翻,这不是故意撅社会主义堤坝是什么!”
苏玉梅回头看向宁厉,宁厉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是他们离我太远,我才没把土递过去的!”
“看见没!我男人说不是!”苏玉梅眼珠一转,提前把吴书记的路堵死了,“吴书记,这两方说法不一致,你可不能偏袒!谁不知道你家跟郑家是兼祧兄弟,你要是偏袒着郑家,可不成!”
吴书记心头一梗,暗骂小狐狸心眼子真多。苏玉梅话说到这了,他当然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好拼命给郑德昭使眼色。
郑德昭会意立马站出来:“咱们都挑土,他还偏偏要去躲得远远的,去挖坑!我看着小子就是憋着坏呢!”
“郑德昭!怎么叫偏偏要去挖坑,谁不知道那挖坑的活可比挑土要累的多,宁厉难不成是傻,非要挑脏活累活干!”
苏玉梅知道宁厉专挑脏活累活,就是为了多挣几个工分,所以她更看不惯这群人污蔑他了。
宁厉一伸手将苏玉梅拽到了身后,他不想总是躲在女人的身后,如果今天苏玉梅不来,他也可以像往常一样忍下这口气,但是苏玉梅在,他不想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受委屈。
“郑德昭,是男人就出来打一架!别像个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