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玉梅用大棉被裹好,平稳的放在马车上,宁厉坐上了大车。
“铁柱兄弟,靠你了!”
刘铁柱点头:“我办事,你放心!你一夜没睡了,趁现在赶紧睡会儿,一会儿咱们到了我叫你!”
几人整整折腾了一夜,眼看天就要亮了,宁厉确实是又累又困,挨着苏玉梅他闭上了眼睛。身边的香味让他很快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吴振从宁厉家往回走,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当年宁厉的爷爷是因为给人看病,才被人讹上的,那几年又正是抓风气抓的正是紧要的时候,倒也不是自己非要推波助澜,将宁老头送进监狱劳改,而是当时自己要是不这么做,那八成整个村子都得被针对。
至于后来吗······
后来市里来人找上自己,自己这才知道是有人盯上了宁家,图的自然是宁厉爷爷手里那本家传的手稿,那人稍微给自己使了点好处,自己也确实为难过宁厉。
吴振有些后悔,这几年为着这点事,自己没少担惊受怕的,眼下跟宁厉说开了,心里反倒是轻松了一大块似的。
再说这宁厉现在跟聂镇长家关系这么要好,自己怕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再给他找不痛快。
正想着,眼前的草垛子里窸窸窣窣一片动静,一个黑影快速闪过。
吴振心里一惊,壮着胆子追了两步,却什么都没看见。
“兴许是哪家的猫狗吧!”他安慰了自己一下,眼看天色将明,身上冷的厉害,赶紧朝家里走去。
等他走的不见人影了,草垛子里才伸出一只鼻青脸肿的脑袋,这脑袋脏兮兮的,脸上大染缸一样,几乎分辨不出面目,正是吕念念。
看着吴振走远了,吕念念才骂骂咧咧的从草垛子里钻出来,往旁边一家人的后院里钻去。
原来吕念念刚刚在山上被宁厉踹了一脚,一开始确实是背过气去了,但是后来眼看着自己那个唬人的公爹吴振来了,她就算是醒了也不敢吭声,于是生生挨了吴振一顿巴掌,又被拎回了吴家。
吴振到家后急着出门安排大车,就把她扔进了柴房没再管她。
等吴振走了,吕念念趁没人注意又从狗洞里爬了出来。
“呸!断子绝孙的吴老狗!活该你儿子生不了!”吕念念骂骂咧咧的钻过了一家人的院墙,故技重施,往人家的厨房跑去。
大冬天的天色亮的晚,眼下才刚刚五点左右,半边天还是黑的,八成的人家还没起身呢。
吕念念摸到了厨房,见里头黑咕隆咚的,一看就没什么人,干脆就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这家人的大锅边,想要再找点吃的填肚子。
结果刚走到了锅边,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有贼!你是谁!”
这声音也把吕念念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叫出声来。
李老太手里提着烧火用的烧火棍,满眼警惕的看着来人,刚要喊,就被吕念念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嘴巴。
“死老太婆,喊什么!是我!”
李老太老眼昏花,眯着眼睛分辨了好一阵,才叫出来:“怎么是你这骚货!你来我家干什么!”
这老太婆怎么不会说话似的,吕念念毫不示弱:“骚货骂谁?”
李老太翻了个白眼:“滚滚滚!我家不是你这种骚货呆的地方,你要是再不走,我叫你婆婆把你抓回去!”
这老太婆居然比郝若芳还难缠的多,吕念念盯着她看了好一阵,不想服软却有怕被抓回吴家去,赶紧嘤嘤嘤的捂着脸哭起来。
“李奶奶,你就容我呆两天吧,那吴家一家子不是个人,把我一个大姑娘往死里头打啊!要是我回去,还不被吴家那心如蛇蝎的夫妻给打死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在你家干活!我什么活都能干!”
李老太看着这骚货矫揉造作的模样,差点没吐出来:“就你,还大姑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烂的货色,我容你?对我老婆子有什么好处,你公爹可是支书,回头找我要人,我咋说?”
“我可以干活啊!”这老太婆油盐不进是吧!怎么铜豌豆似的,连点同情心都没有!
吕念念哪里知道,这李老太因为上次她煽动自己孙子侵犯苏玉梅的事情,早就把她恨透了,等着机会报复她呢,眼下离了吴家,全村人都恨不得将她给劈了!
眼看着李老太不为所动,吕念念咬了咬牙,从手指上撸下来一个金戒指,狠狠心塞进了李老太的怀里。
嘴上讨好道:“李奶奶,这可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念想了,您得帮我留好了,就容我三四天的功夫,等我娘家人回信了,我马上就走!我也不白吃白住,我给您干活!”
看见了金货,李老太双眼放光,立马抢了过来,用牙试了试真假。
见这骚货身上掏出来的还真是真货,李老太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立刻将金戒指踹进了自己怀里。
“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