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繁缕长长的眼睫毛微微一颤,显然是被宫明辉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这个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这样的牵动着她的心,甚至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都无时无刻的影响着她。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宫明辉猛地一把将殷繁缕的下巴狠狠捏住,生生的疼痛让殷繁缕不由的皱起了眉。
殷繁缕只能在心里有些凄楚的感叹,辉哥哥,如果矽儿就在你的面前,你还会这般吗?
宫明辉有些愤恨的瞪着殷繁缕,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直直的看着殷繁缕,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而殷繁缕也只能直视着宫明辉,心中只觉一痛,胸口像是压下了大石头,那样的沉闷……
“如果公子不愿意说,芙蓉没有逼问公子,毕竟芙蓉不是公子,没有咄咄逼人追问的嗜好。”殷繁缕的下巴被死死捏住,她只能艰难的嚅动着嘴,语气还是以往的平静。
宫明辉一看见殷繁缕的眼眸,面色沉了沉,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却依旧还是没有松开,宫明辉缓缓张嘴,“你无权过问。”
“芙蓉没有问,只是觉得既然公子心心念念这位姑娘,那为何还要背着这位姑娘,来这种烟花巷柳之地,若是那是姑娘知道定是会伤心的。”殷繁缕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眸却是一直闪躲,不敢落在宫明辉的身上。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宫明辉嚅了嚅嘴唇,却没有出声,宫明辉猛然偏过头去,望向窗外无际的夜空。
殷繁缕只觉得时间似已经过了半柱香,窗外传来一声一声微弱的蝉叫声,整个屋子却是那样的寂静,她几乎能听清楚这个男人胸膛里的心跳声,还有她自己带着一丝慌乱的心跳声。
“她是我的妻子!”铿锵有力。
那一声,夹杂着男人的坚定,目光灼灼的盯着殷繁缕,似有一道尖刀无形的扫过殷
繁缕的脸颊。
“轰隆!”
殷繁缕只觉得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她已经全然听不见窗外蝉叫声,瞳孔缩了缩,似蒙上了一层冰雾,一脸的错愕。
宫明辉看殷繁缕全然僵住,半响没有言语,轻挑剑眉:“怎么?”
殷繁缕没有应声,她的脑海里一声一声回响着男人刚才的话,一声一声,一下一下,似要击垮她最后的一丝理智。
她从来没有想过,宫明辉还这样的记着她。
她有些震撼,身子剧烈的一晃,猛地退后了一大步,眼眸深处是惊愕,是感动,是无奈,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言语,她真的害怕,这一张口,便会说出所有的一切。
明月东出,天色墨蓝,点点繁星,宫明辉伫立在窗边深深的凝视着殷繁缕,他不再言语。
殷繁缕贝齿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问:“公子已有妻子?”
“有没有跟你有何干系?”宫明辉冰寒的眸子透着冷意,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仿佛想要把这个女人看透。
宫明辉话罢微微扫视着屋子,细细闻了闻似是兰花幽香,檀木家具摆放有致,红木茶几上摆放着青瓷花瓶,养着百合,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毫无节奏的急促敲门声,断然不会是香楼里的人,殷繁缕看向宫明辉,就连殷繁缕这个外人都听出来了那人肯定是有急事,偏偏他还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叩叩叩!”
“叩叩叩!”
力度之大,那本就脆弱的木门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天大的急事,明知道太子在休息,仍谁也不敢这样来敲的,殷繁缕微微斜眼,瞥了一眼门,没有做声。
“进来!”宫明辉狠诀地道,甩袖出声,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恼怒。
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风声刮过,一个人影飞速闪了过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重重的跪在
地上,整个身子慌乱的发着抖,面色惨白,头埋的低低的,似恨不得将头扎进地里,就连撑在地上的手指也在微微发着抖,直打哆嗦。
“怎么寻到这里来了!”宫明辉走到小厮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小厮,眸光一冷。
显然已经认出了小厮是何人。
“殿……”小厮晃晃抖抖半响才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宫明辉剑眉微微一皱,扫了小厮一眼:“规矩都哪里去了这样慌慌张张,有话便说,没话就出去。”
“殿……下……”小厮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微微扬眸,面色有些异样瞥了一眼殷繁缕,瞳孔微微一缩,身子一愣,良久才回过神来连连起身,走到宫明辉身侧,附耳在宫明辉轻声嘀咕。
殷繁缕微微侧身,面色沉了沉。
宫明辉面色一沉,眼眸冷凝,拂袖怒指小厮,“可是真的!”
“扑通!”小厮一看这个阵仗,再次跪倒在地,整个身子被吓得瑟瑟发抖,面色瞬间惨白。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