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繁缕倒是好奇这个白侧妃,到底是何许,竟然让一向沉稳的宫明辉这般匆匆忙忙便赶了去。
跪在地上微微发着抖的婢女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一脸惊恐轻声道:“白侧妃可是殿下的宠妾……要是白侧妃有何事……殿下定会降罪在我身上……”
婢女微微发着抖起身,哆哆嗦嗦的跑着冲去了后院。
殷繁缕冷凝的眸子微微一滞,难不成是上一次的那个女子?
脚步微移,跟在婢女的身后。
昔萝被宫明辉连拉带推进了一个屋子,只闻见屋中一阵淡淡幽香,只是那股好闻的幽香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发现的血腥味。
饶开屏风走进,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唇瓣也泛着青紫色,昔萝正要上前一步,却被宫明辉拦住,宫明辉凝滞的冷眸微微在昔萝的身上扫了一眼:“你当真有办法救人?”
“自然是真的,宫太子不会不知道一句话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救或不救,就在太子一念之间。”昔萝轻轻嗅了嗅,空中的血腥味,让她唇角轻轻勾了唇角,外头之人都知道暗姬阁阁主手下一个姑娘用毒无敌,谁又知道她的医术比毒术更厉害。
宫明辉面色一沉,死死盯着床
榻上的人儿,这才点了点头,盯着昔萝:“若是她有什么好歹,本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昔萝微微挑了挑眼眸,轻轻翻了一个白眼,径直走到了床榻旁,伸出手搭脉,昔萝神态自若,语气轻微带着一丝神气:“只是寻常的乌头毒而已,幸亏服毒才一日,服下这一粒药,一会便会醒来。”
昔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小瓷瓶中倒出一粒深红色的药丸,放于手心递给宫明辉,微微仰头。
宫明辉有些微微发愣,怀疑的目光在昔萝的身上打量着。
昔萝见宫明辉迟迟没有接过药丸,轻哼出声:“你若是不相信我,自然可以等着那些太医来,只不过这位美人,再过一炷香的功夫,毒药便会一点一点的侵入五脏六腑。”
宫明辉接过药丸,走到了床榻旁,温柔的捏开了床榻躺着的女人的嘴,轻轻将药丸放了进去,又温柔用勺子喂着水。
宫明辉轻轻握住女人的手,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眉头紧皱,眼眸中有担忧一闪而过。
他已经失去了颜矽。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再次消失。
太医慌慌张张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弓着身子低着头,浑身颤动:“老臣来迟……
殿下恕罪……”
“快瞧瞧她!”宫明辉轻轻松开了女人的手,语气微怒的吼出声。
太医慌张的点头,跟着走了过来,给女人把脉,眉头微皱,又微微晃头,面露喜色:“殿下,侧妃身中乌头毒,虽然这乌头毒侧妃没有食用多少,只是解药来的及时,所以已无大碍,待老臣开几幅药排清余毒,便会复原。”
“我已经说了,我能救她,好歹赌上的是我在自由,既然人已经醒了,我便可以走了!”昔萝听见太医的话,微微有些不屑的挑眉说着。
一抹碧色的声音从门口一晃而过,殷繁缕贴着门,眼眸凝视着男人一脸担心的看着床榻上的女人。
殷繁缕的心里一惊,果真是上次的那个女人。
宫明辉微微凝眉问:“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昔萝没有回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放在女人的鼻尖晃了晃,神态自若悠悠道:“片刻。”
“你们老实交代今日之事!到底为何突然会染上乌头毒!谁要是胆敢有所欺瞒!本太子绝不姑息!”宫明辉面色微怒的站起身指着跪在屋子中的一行人。
站在门口的殷繁缕身子也是微微一颤,听着熟悉的声音,她还从未见
过这个男人发这般大的火。
殷繁缕的目光再次缓缓落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人,那张脸……
原来那个有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就是白侧妃……
“回禀殿下……侧妃一直在凉亭弹筝……说是等着殿下……而后不知为何……侧妃突然说腹痛……奴婢正要去叫太医……侧妃便呕了血……奴婢句句属实……还请殿下明察……”一个略显年长的婢女跪在宫明辉的身前,身子虽有些微微发着颤,但还是一字一顿的说完了。
宫明辉一脚飞踢过去,红木椅子应声倒地,宫明辉面色微怒:“好好的!怎么会染上乌头毒!去将所有今日接触过侧妃的人都叫来!就算只是……”
“咳咳……”微弱的咳嗽声传来,床榻上紧紧阖着眼眸的女人,纤长且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跟着女人缓缓睁开眼眸,女人微微扭头,轻轻扬起手。
正怒气冲冲的宫明辉连连回过身,一把握住女人白皙的手,声音温柔:“梦纤,躺着就是,你身上还有余毒未清。”
梦纤……这一声温柔的喃喃传入门外站着的殷繁缕耳畔里,殷繁缕紧紧盯着宫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