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道又长又急促的声音,从金銮殿的殿门口传进来,一名侍卫连爬带滚的浑身带着哆嗦跑了进来。
吴帝正端坐在龙椅上看着奏折,听见通报声,有些血皱眉不悦的呵斥道:“何事慌张!”
“回禀皇上,一些跟吕侯京交好的公子哥正在城门口闹事……”侍卫跪倒在地,重重的磕着头,支支吾吾,浑身打着哆嗦,如同赤身行走在冷风之中。
吴帝重重放下手中的朱笔,愤怒的吼出声道:“闹什么事!”
“他们都说……齐国的太子妃才是真凶……还说吕侯京根本就是被冤枉的……”侍卫像是舌头打了结一般,半响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啪!”的一声巨响,吴帝的手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木案上,他面色带怒,愤怒吼出声道:“放肆!他们这是在质疑朕的能力吗!”
“皇上……而且……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位齐国的太子妃……更有说这位齐国的太子妃是……”侍卫哆哆嗦嗦再也说不下去了,额头冒着冷汗。
吴帝一把将面前的砚台砸下去,大怒:“混账东西!说!”
“说太子妃……是畏罪潜逃……”侍卫战战
兢兢的发着抖,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脚边不远处的砚台,砚台已然碎了两半。
吴帝大手重重一挥,衣袖拂过面前的奏折,愤怒吼道:“放肆!将那些在城门口的人通通赶走!将吕侯京的尸体挂在城门口!以儆效尤!还有加快人手去找宫太子的太子妃,人一找到,立马带来见朕,不要伤她!”
“是。”侍卫早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听见吴帝这么说,连连屁滚尿流的退出了金銮殿。
吴帝这才缓缓坐下,也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买衣裳?”一道懒懒的声音从殷繁缕的头顶传来。
殷繁缕手上捏着布匹不由得一紧,她缓缓转过身子去看着魏迟傲,不由得在心里嘀咕,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个男人……
魏迟傲微微挑眉,打量了一番这个花云坊,玩味的勾了勾唇,看来这个女人很喜欢来这个地方。
殷繁缕不由得冷冷的斜了魏迟傲一眼,她本来是想看看花云坊的生意,看看小铃铛,然后给自己换一身衣裳,只是没有想到会碰见这个男人,她只能装愣道:“王爷,也是来买衣裳的吗?”
“本王怎么会像某些人,整个
京城都在议论她是杀人凶手,而某些人呢,却还在这里没心没肺的买衣裳。”魏迟傲挑眉,不急不慢的缓缓开口冷声。
殷繁缕轻皱娥眉道:“难道王爷没有妻妾?我也是个女子。”
“是吗?本王的妻妾可不像某人这样奢华浪费!”魏迟傲扬眉出声,其实他的府上也只有齐帝赐下来的两名侍妾,只是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随时都可能被发现,为这个女人烦心的时候,这个女人却还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样有名的花云坊,就不由得一肚子怨气。
殷繁缕看了魏迟傲一眼,眸中清冽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勾唇冷声道:“这世人糊涂,难道王爷也一样糊涂?”
魏迟傲面色沉静,神色平缓,只是眸中一丝玩味闪过,他伸出手指摸唇道:“你这若是在夸本王聪明,本王会很高兴。”
殷繁缕没有回他的话,转身进了内间挑衣裳,魏迟傲也没有追上前,他本就是路过,看见那一抹身影像极了这个女人,便进来瞧瞧,本来以为这个女人不会这样大胆,可事实上他猜错了……
城门口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只看见高高的城墙上挂着一具
面上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所有在城楼下的小贩过往的人都死死的掩住鼻子,紧皱眉头。
夜幕渐渐降临,城楼上挂着的尸体泛着恶臭,守在城楼上的侍卫也是直泛恶心,侍卫一面掩着鼻干呕一面轻声骂道:“这个齐国太子妃也真是的,无缘无故消失,现在弄得流言满天飞,皇上大怒,受苦的确实我们这些人!”
“就是,这尸体太恶心了,我去酒楼里吃碗面。”侍卫手里握着长剑,跟着掩着鼻子想要走开。
却被另一个侍卫拉住,他有些怯怯的道:“你忘了,皇上下旨,让我们日夜看守着尸体。”
“这皇上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我对一具尸体,我换岗之后还吃得下饭睡得了觉吗?行了行了,一具尸体而已。”侍卫连连拉着阻拦的侍卫也一起朝着那边赶。
而那个原本不想离开的侍卫半推半就也跟着一起去了。
两个侍卫走下城楼,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其中一个侍卫胆小的轻声说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听人说,要是这尸体三天不下葬,便就会很大的戾气。”
“行了,你别自己吓自己,胆子真小。”
“呜呜呜……”
侍卫的话刚说完只听见城楼上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两名侍卫吞了吞口水,互相推着道:“你胆子大,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