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一夜之间被屠满门的事情在整个吴国传的沸沸扬扬,吴国老百姓上下人心惶惶,一辆青布马车缓缓行在街市上,也许是因为唐门被灭了门的关系,街道上十分幽静,只有几个人在街上缩头缩脑的走着。
马车缓缓停在了露楼的门口,一双青黑色莲纹长靴从马车内缓缓走下,只看见魏迟傲手持纸扇,轻轻扇着微风,他面上淡漠的轻佻了一眼露楼的牌匾,跟着走了进去。
唐门被灭,京城的公子哥好酒之徒也是心慌慌的躲在府中不敢出门,生怕自己府上也遭了那样的报应,露楼里的生意很是惨淡。
“哟,这位公子是来喝酒的还是找姑娘伺候的?”露三娘摇着手中的粉红丝帕,谄媚的看着魏迟傲说道。
魏迟傲却是瞥了一眼露三娘,跟着漫不经心的挑眉道:“我找你们的东家。”
“这真是不巧”露三娘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说着。
“是何人找我?”只是露三娘的话还没有说完,了痕缓步从楼上走了下来,了痕手上端着一壶清茶,缓缓开口说道。
魏迟傲剑眉轻挑,却是没有回话,只是冲着了痕说道:“我找殷姑娘。”
了痕的脚步一顿,面上的浅浅笑意也跟着一僵,温润如玉的冲着魏迟傲说道:“我这儿,没有这位公子要找的人。”
魏迟傲却是微微侧身,扯了扯唇角,一副神态自若的姿态缓缓开口道:“让殷姑娘今夜三更时刻到城东树林。”
魏迟傲说完,清澈的眼眸瞥了一眼露三娘,跟着缓步走出了露楼。
夜渐渐深了下来,殷繁缕静静坐在后院之中,她死死的盯着自己白皙略带着一点点薄茧的手掌,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殷繁缕半眯着眼眸,就在这个时候,绿芜缓步上前低着头恭敬出声道:“阁主,了痕白日传话来,说是吴国云陵王今夜三更时刻,在城东树林里等您。”
“我知道。”殷繁缕扬手飞快说着,语气淡漠。
绿芜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她本以为是了痕没有通知到殷繁缕,所以这才特意来告诉殷繁缕,可是看殷繁缕的架势却是半点也不像要去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昔萝面上带着笑的冲了过来,碎步快速的飞奔而来,昔萝将一个小瓷瓶放在石桌上,冲着殷繁缕古灵精怪的轻轻晃着头说道:“阁主,
这是内息丸,若是受了什么内伤,用这个不消三日便会好。”
“好。”殷繁缕一面将小瓷瓶放在衣袖之中,一面轻轻说了一个好字。
话音刚刚落下,在后院中还没有飘散,就看见一抹消瘦的身影已经是腾空而去,昔萝呆呆的望着那一抹身影,微微摇着头说道:“绿芜,你说我们阁主对宫太子更上心还是对这个云陵王更上心?”
“我没兴趣知道。”绿芜冷冷出声,直接打断了昔萝的问题。
昔萝冲着不近人情的绿芜半眯着眼眸吐舌,跟着她轻轻晃了晃头,喃喃出声道:“榆木脑袋!跟夜隐一样,真是一个榆木脑袋!”
说完昔萝便跺脚离开了。
三更时分,街市上已经静无一人,只能听见忽远忽近的打更声,殷繁缕轻功来到了树林,树林是微弱的萤火虫,泛着明亮的荧光,她却没有心思瞧这些。
“还挺准时。”魏迟傲轻挑峨眉淡淡说着,从树林中的那一头缓步走了出来。
殷繁缕面上淡漠,跟着缓缓出声道:“王爷约见,我岂有不准时的道理?”
“几日未见还是这样伶牙俐齿。”魏迟傲清冽的眸子在殷繁缕的身上上下打量
,最终落在殷繁缕泛着冷冷目光的眼眸上。
殷繁缕微微侧过身子,不瞧魏迟傲,这个魏迟傲让了痕来找她,她想大概这个男人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她却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就好像天生就对这个男人有一种信任感,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理由。
魏迟傲见殷繁缕良久没有接话,轻笑道:“你当真以为本王今日找你来,就是为了同你叙旧?”
“那王爷来找我,所为何事?”殷繁缕宛转蛾眉,低低出声。
魏迟傲却是皱了一下剑眉,跟着冷冷出声道:“明日本王便会随同宫太子一同回梁国,但是也不知是谁偷偷告诉了吴国皇后,说你根本就不是宫太子的太子妃,若是你明日不能随同我们一起回梁国,只怕日后你呆在这吴国也是没有好日子的!”
“这些话是王爷自个想说的?”殷繁缕轻轻抬眸凝了一眼魏迟傲,目光清淡如同天上半轮弯月。
“本王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你明日不出现在返梁国队伍之中,吴国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冒充梁国太子妃在宫中呆了这么久,更何况还曾经是杀人嫌犯,若是你继续留在吴国,
也不会有好日子,就算你身后有整个暗姬阁那又如何?”魏迟傲冷冽说着,面上挂着一抹淡漠的冷然。
殷繁缕面上的冷意徒然一僵,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