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要救陶氏,也不该连自己的性命的都不顾,这姑娘家的手那样宝贝,怎么到你这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呢。”魏迟傲面色淡漠,轻轻出声。
他一面说着一面掏出一块丝帕,殷繁缕微微低着眼眸,这块丝帕不正是她之前在断肠崖上为魏迟傲包扎伤口的绣帕,她眼眸徒然一沉,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留着这个。
魏迟傲轻轻用丝帕将殷繁缕的伤口缠了好几圈,他的动作很轻很慢,生怕弄疼了殷繁缕,魏迟傲的手指轻轻 捏着殷繁缕的手掌,丝丝温热传来。
最终,魏迟傲漫不经心的嗓音传入殷繁缕的耳畔,殷繁缕低低出声道:“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
“多”殷繁缕的多谢还没有说出口,魏迟傲已经是脚尖一点,直接飞身离开。
而此时的陶府上下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就连大夫也是满头冒着大汉,大夫面色焦急的盯着床榻上的陶芷荷,跟着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须,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瞧着陶大老爷铁青的脸颊,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陶大老爷却是轻轻扫了一眼大夫,冷声道:
“大夫,家女到底是怎么了?”
“回陶老爷的话,小姐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只是刚才剧烈的悲痛之下,再加上小姐近来都是忧郁寡欢的,已经小产了,待老夫施展金针,小姐便能醒过来了。”大夫理了理衣袖,恭敬的说着。
陶大老爷面色被气得铁青,死死的攥成拳头,一拳头砸在木桌上,冷声呵道:“荒唐!你们这些废物!连小姐已经有了身孕都不知道吗!”
“老爷息怒!”丫鬟们纷纷跪倒在地,面上也是布满了惊恐,她们的身子微微发着颤。
陶大老爷抬脚踢在一个随从的身上,随从一声,倒在地上,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来,可见陶大老爷的下脚力度。
一屋子的丫鬟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大夫沉着一张脸在给陶芷荷扎着银针,陶芷荷浓密纤细的睫毛微微轻颤,她目光呆滞,手不自觉的捂着小腹,簌簌泪下,她气若游丝的问道:“大夫,我的孩子呢”
“孽障!你还有脸问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如今外面多少疯言疯语,你未婚先孕!真是给我们陶府丢脸!说!这个孩子是谁的孽种!”陶大老爷气
的胡子都在微微颤动着,他伸出手指指着陶芷荷。
陶芷荷虽然是躺在床上,但是整个身子都被这样的高吼声吓得微微一抖,就在这个时候陶大夫人疾步冲了进来,一把护在陶芷荷的面前,她手中捏着佛珠,眼眶也哭的有些,她冲着陶大老爷扬声问道:“老爷,你好好的,凶荷儿做什么?就算荷儿未婚先孕,那本也算不上她的错,都是那个李相如的错!老爷你不去李府找李相如算账!凶我们自家女儿做什么!”
陶芷荷却是缓缓伸出手,扯了扯陶大夫人的衣袖,半眯着眼眸,面色惨白,她死死的咬着下唇问道:“娘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荷儿乖,那个本来就是一个孽障,没了才好没了才好,现在事情成了这个样子,就算再也没有人敢娶你,娘养你一辈子!”陶大夫人面色沉着,轻轻拉着陶芷荷冰凉冰凉的小手。
陶芷荷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带着一丝悔恨,簌然而下,她死死的咬着牙关,高声痛骂道:“李相如!你这个陈世美!我陶芷荷就算生生世世化作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
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陶芷荷带着一丝凄厉的诅咒声,听的叫人直后背发凉。
话音刚落,陶芷荷抓住陶大夫人的衣袖的手也是无声无息的滑落,陶芷荷眼眸缓缓闭了上去,陶大夫人吓得面色一瞬间惨白,双手也是 微微发着颤的冲着大夫大叫:“大夫!你快瞧瞧我的荷儿 啊!”
大夫连连上前,给陶芷荷把着脉,又给她施了几根金针,大夫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终究治不了新兵,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陶夫人,这陶小姐只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晕了过去。”
“那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陶夫人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急急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大夫轻叹出声道:“闹这个就要看陶小姐自己了,自古以来心病最难医。”
“什么!”这个消息宛若一个惊天霹雳。
“噼里啪啦”陶夫人手中的那串佛珠全数落地,圆润泛着光泽的佛珠一颗一颗落在地上。
陶夫人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陶老爷伸手扶了扶陶夫人,陶夫人整个人一瞬间失去了往常的神采奕奕,她一下一下的摇着头,面上也是
挂着一抹淡淡的苦笑,她冲着陶老爷低声道:“老爷,我们的荷儿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陶老爷死死的攥着拳头,气的吹胡子瞪眼,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陶府的小姐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状元郎欺负了去!
而那边的李府也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李相如面色焦急,一直在屋内踱步转着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