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繁缕戴着面纱缓步走在街道上,她悠悠然的走着,眼瞧着前面便就是城门口了,她微微勾了勾唇角,跟着微微侧过身子进了一家酒楼。
她没有理会小二的招呼,直接朝着楼上的雅间走去,微微踏进雅间,只看见绿芜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雅间内,绿芜微微抬头一看见殷繁缕走了进来,连连起身作揖道:“阁主,事情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知道了,马备好了吗?”殷繁缕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问出声。
绿芜拱手作揖道:“已经备好了,就在这家酒楼的马鹏内,只不过阁主这是要去哪里,需不需要属下暗中保护着。”
“不必暗中,你就随我一同离开吧。”殷繁缕半眯着眼眸漫不经心的开口说着。
绿芜微微瞪大双眸,显然有些惊异,却是重重点头道:“是!谨遵阁主吩咐!”
“你在阁中的事务,我已经让夜隐安排好了,此番离开,可能要一段时辰才回来。”殷繁缕说这话之时,语气中有淡淡的感叹。
她本来以为,她这一世永远都不会离开宫明辉,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不想留在宫明辉身边的
时候。
她紧紧攥着拳头,也许这一次的假死,就让她永远跟宫明辉断清了关系,前世她是那样的信任宫明辉,可是这一世宫明辉处处怀疑她,她次次寒心,也是已经绝望了。
“阁主,是要去何处?”绿芜也瞧出了殷繁缕的低沉,语气不由得柔和了几分,试探性的问着。
殷繁缕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冷冷出声道:“哪里都好,只要不回太子府就好。”
绿芜识趣的没有接话下去,殷繁缕却是伸出手指轻轻捏住杯子,面上也是一片淡然,她微微昂头,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她有些硬生生的扯了扯嘴角道:“宫太子处处疑我,用人勿疑,疑人勿用,这个道理宫太子既然不懂,我又何必留在他的身边,还不如离开,落得个逍遥自在。”
“阁主说的是。”绿芜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她看不透殷繁缕的心思,可是她能感觉到这个宫明辉对于殷繁缕来说,有着某种意义上的不同。
殷繁缕轻轻撂下青瓷酒杯,跟着缓缓站起身,她甩了甩衣袖冷冷出声道:“罢了,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了,好好歇息一日,明日跟着我们
便就启程。”
殷繁缕微微启唇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屋中,绿芜看着桌上空无一滴清酒的酒杯,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有再厉害的暗姬阁,也始终是一个女子,你叹什么气?”劫从门外缓缓走进来,目光清冷的凝视着绿芜。
绿芜却是微微侧过身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人皆有情,阁主为情所困,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不必这么操心。”戴着面具的劫低低出声,目光依旧是盯着绿芜。
绿芜却是紧紧皱了一下眉头,她面上挂着一抹不解道:“是人皆有情,可是情为何物?”
“绿芜,你不懂的,也许以后你会懂的。”劫深邃的眼眸中无声无息划过一丝落寞,跟着他长吁出声。
绿芜却是松开了紧皱眉头的,她冷冷出声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懂的!”
跟着绿芜快步出了雅间,劫微微转过身子,一双眼眸紧紧跟随着绿芜,眉眼之间也皆是落寞之色。
“驾——”殷繁缕长喊出声,她坐在马上,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绿芜则是一直紧紧跟随在殷繁缕的身后。
“等等!”一
个男人手里捏着一个酒壶,从一侧冲了过来,直直的挡在殷繁缕的马前,殷繁缕微微一愣,连忙用力扯住缰绳,拉住马,她好不容易将马安抚下,扭过头去冷冷的斜了一眼,想要瞧瞧是哪个醉汉的时候,她的瞳孔微微一缩,只看见魏迟傲手中捏着酒壶,面颊也是通红,显然已经喝醉了。
殷繁缕有些惊异的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殷繁缕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跃下马,一把将魏迟傲扶起来,面纱被微风拂过,一阵淡淡的芝兰香夹杂着浓浓的酒香。
“真的是你?”魏迟傲有些难以置信的甩了甩头,说话之间整个身子都在微微晃动着,显然已经醉了。
殷繁缕没有回答,只是悄无声息的松开了扶住魏迟傲的手,岂料魏迟傲却是一把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魏迟傲痛呼出声,他这才兴高采烈的扯了扯嘴角冲着殷繁缕道:“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你要去哪里?”
也许因为殷繁缕的缘故,魏迟傲酒醒了些许,狭长的双眸也微微发光,盯着殷繁缕。
殷繁缕微微低垂下眼帘,她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口,她紧紧
攥着拳头,如今她已经是“死了”的人,她不能连累魏迟傲,绝对不能,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殷繁缕刻意的捏着嗓子,冷冷出声说出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