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繁缕也是微微一愣的瞧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蛇,眸光更是一冷,匕首更是紧了一分,她冲着昔倩儿冷声道:“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弄这些小动作,否则,下一次,你跟这个蛇的下场是一样,别说是昔萝了,就算是阎王爷也保不了你!”
“你!”昔倩儿有些蛮横的高吼出声,只是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她方才看到殷繁缕第一眼瞧见蛇时的反应,她还以为自己抓住了殷繁缕的弱点,过于高兴,却是疏忽了。
殷繁缕这才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匕首,大步转身离开,她紧紧捏着手中的蛇,只感觉一阵阴冷的触感从她的手心里缓缓传来。
她甩了甩头,也是有些错愕,她不知道那一瞬间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只知道那一瞬间,她竟然不怕了,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自己。
她就这样呆愣的走回了木屋,满脸欣慰的昔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蛇接过,跟着松开了一直紧紧捏着银针的手指。
“你直接这样松开,蛇毒不会四处乱窜吗?”殷繁缕瞧见昔萝松开了银针,有些关切的问出声。
昔萝却是玩味的扫了殷繁缕一眼,
跟着笑道:“阁主放心,我刚才已经给他服下了一粒药丸,只要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内将解药给他服下去,他便不会有事,阁主放心,一炷香的功夫,昔萝有把握。”
“你的医术我自然是相信的。”殷繁缕这才缓缓坐了下来,整个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有了蛇,昔萝只动了动手指头,便将解药调制了出来,她将解药全数灌进了魏迟傲的口里,这才轻轻拍了拍手,她含着笑的转过身子,这才注意到殷繁缕竟然还坐在这里,她歪着头的仔细打量着殷繁缕,殷繁缕迎上了昔萝的目光,有些淡漠出声道:“怎么了?”
“阁主,你没事吧?怎么看上去怪怪的?”昔萝虽然平常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可是心思却是十分细腻,她从殷繁缕拿着蛇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出了殷繁缕有些怪怪的。
殷繁缕有些呆滞的甩了甩头,昔萝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抬步就要离开的时候,殷繁缕却是一把拉住了昔萝,她目光清冷出声道:“昔萝,你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是人总会有害怕的东西。”昔萝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没有弄明白殷繁缕为什么
会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殷繁缕紧锁着眉头,目光有些复杂的低下头,没有接话,昔萝含着笑,却是自顾自的接话道:“不过再害怕的东西,总有不会害怕的时候。”
殷繁缕眉头始终紧紧锁着,她过了半响才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昔萝低低出声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如果不出意外,一炷香后。”昔萝摇了摇手中捏着的小铃铛,有些俏皮的歪着脑袋回道。
殷繁缕敛眸,浓密的眼睫轻轻一颤,跟着整个人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她沉着一张脸,是什么让她不再害怕蛇,答案只有一个。
魏迟傲。
殷繁缕细细回想着这些天的场景,魏迟傲一幕一幕贴心的照顾,还有两人月下喝着小酒时的场景,她轻轻的甩了甩头,轻轻皱了一下柳眉,跟着人已经轻功下了山,她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下来。
“姐姐,阁主去哪里了?”昔倩儿蹙着眉心,有些急急问出声。
昔萝也是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瞧见,估计是下山了吧。”
“咯噔——”魏迟傲站在两人的身后,听见两人的对话,心中莫名一噔,像是慌乱
更像是害怕。
吴国太子府内。
白梦纤正斜坐在软榻上,她半眯着眼眸,目光也有几分迷离,玉指轻轻敲在木案上,她的小腹也越发的隆起了。
“扑哧——”木窗外飞来一只白鸽,映着月光,白梦纤伸出手捉住了白鸽,解下白鸽足下的纸条,她摊开纸条,只看见她面上的笑意越发深。
只瞧见她轻启朱唇,吐出一口幽香道:“是时候了。”
而此时的殷繁缕正在镇远上缓步走着,天边下起了绵绵细雨,她就这样只身走在街道上,也没有撑伞,她需要冷静。
“殷姑娘下雨了。”耳边响起一抹温柔的女声。
殷繁缕侧过头去,只看见雅思正站在她的身侧,雅思冲着她微微颔首,跟着她弯了弯眉眼,任由雅思领着她进了一家酒馆。
“天气冷了一些,殷姑娘喝杯酒暖暖身子吧。”雅思将冒着热气的清酒推到了殷繁缕的面前。
殷繁缕也没有拒绝,伸出手来将青瓷杯捏起,一饮而尽,雅思却是冷不丁的说道:“想来殷姑娘总是这样跟魏公子喝酒吧?”
“从何说起?”殷繁缕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雅思会冷不丁的说出
这么一句,半响也接了这么一句。
雅思却是勾了勾唇角,面上也是一抹浅笑道:“魏公子只跟喜欢的人喝酒,所以我从来没有跟魏公子共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