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棺木咣的一声被掀开,露出了那略有些掉漆的四角。
“这太不寻常了。”温景铄见状,皱了皱眉头,随即在对方有些纳闷的眼神下解释道:“这赵诸豪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家境较为不错的人,纵使是他死了,也不该用这么破的棺材啊。”
言璃月闻言,上手摸了摸那棺木,虽然上面落了厚厚的灰尘,但也不难看得出这太过廉价的棺材不太符合墓中人的身份地位,就像是想要将其尽快下葬一般,这其中必然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看这个伤口。”温景铄指着一块略有些剥落的伤口,语气很是谨慎的说道:“这伤口可不是本人可以弄出来的。”
听闻这话,言璃月一瞬间略有些兴趣,她凑过去看了两眼,却顿时又失去了兴趣,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什么致命伤,就算找到了也没什么用。”
温景铄却丝毫不是这样认为,他弯弯眼,笑道:“谁说的,别看这伤口不深,可是这个地方的出血量一定不少,甚至说足以致命。”
言璃月刚想反驳,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之前她也见过这样嘴唇发白走路摇摇晃晃的人,上前想要搀扶的时候,却突然倒在地上,失血过多死去,而那个让他失血过多的伤口,可以说是完全不起眼。
“可是……”言璃月扁了扁嘴,说道:“如果赵诸豪流血了,他的家人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她这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也是,如果赵诸豪真的流血了,他的家人不会不让他找大夫的,所以……她抬起眼,对上对方有些戏虐的眼神,这才恍然,这些问题或许就是赵诸豪被人害死的最好证据。
但虽然这样说,可总不能就把这个当做依据,这样对方一定会辩
解的,言璃月努力的思考着,她觉得一定有哪里会有些疏漏。
“哎。”言璃月盯着那人的面孔,突然惊起出声,她指着尸体那尚且保存完好的面孔,突然开口道:“你看这人,像不像蝶舞之前所说的那个神秘人?”
她不说,这点就连温景铄都没有发觉,后者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棺材里躺着的男人。
那男子眉眼间有一颗黑痣,位置也在蝶舞所说的地方,耳后还有个十字刀疤,就像是被什么利器所划伤一样,如果蝶舞没有骗他们的话,眼前这人恐怕就是他们想找的人。
不过细细想来,如果蝶舞真的想骗他们,那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人的概率几乎微乎其微。
“十字梅花刀。”言璃月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这种让人流血而死的手法可谓残忍之至,不过这样一来,能这样下手的人,言璃月倒也是可以猜的七七八八。
这次案件的重重疑点,慢慢的理成了一条线,温景铄不温不火的开口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要不要来听听?”
对方这是有了眉目?言璃月突然一愣,这可比自己想的要快很多啊,不过她还是没有反对,直接说道:“说来听听。”
“我觉得应该依着新夫人和赵诸豪的人品,恐怕是新夫人人不甘寂寞与赵诸豪偷情,结果一个不凑巧正好被国舅爷发现,一怒之下将人打死。”
“当真是猖狂之极。”言璃月猛的感慨道,她突然觉得对方所说并不无道理,国舅爷的年岁毕竟在那里,新夫人虽然迫于他的权势嫁给他,可日日没有慰藉,自然难免有些心猿意马,怕正是如此,才会出现后面的悲剧。
“而正好就在这个时候,阿潼的母亲经过那里,将这一切都目睹了,国舅爷本就已
经杀了一个,自然不会介意再杀一个,于是就干净利落了把她也给解决了。”
虽然温景铄这番话很是胆大,甚至有些异想天开,可言璃月张张口,并没有反驳出什么来,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也觉得,温景铄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国舅爷?”言璃月挑挑眉,这个挑战她很喜欢。
温景铄却有些头大,他一眼就看出对方眼中的欣喜,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道:“他的权利可比你想象的要大,就算是我,想要对他动手都要极度的小心谨慎,若是动了他,怕是整个朝政都会发生动荡。”
“其实没有那么麻烦。”言璃月笑着,在对方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温景铄也露出一股得意的微笑。
“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吧。”他笑着说道,两人这下算是达成了一致。
沈氏的案子牵连的人可不止一星半点,当初沈氏去还愿身边可是跟着一大帮子人,可都死得差不多了,死里逃生活下来的那么几个也被国舅爷以护主不力为由打杀了。
死去的那些护卫丫鬟陈家也没有给予相应的补偿。有许多人并不是家生子,来这府中当差只是为了月例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罢了。
如今人死了,陈家家大业大也不肯给点儿抚恤金,家属早有不满,只是国舅府位高权重,有谁敢为了点儿银子寻陈家的晦气?
是了,陈家是京都权贵,他们这些寻常百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