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儿子,刘氏心头一颤,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也相信温言绝对不止是说说而已,温言若是将事情闹大,给她安上了偷窃的罪名,那刘一鸿的大好前程便也毁于一旦了。
刘氏自己不打紧,可绝不想连累了儿子,她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眶含着泪看向温言哭诉道:“小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千万不要报官,否则我儿子的前途也便是彻底毁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小姐你要打要罚我都认!”
见刘氏老泪纵横的求着饶,温言心情复杂,蹙眉启声道:“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偏偏要走上这条歧路?我制作的产品都是我的心血,这点你不是不知道,他们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刘氏也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瘫倒在地哽咽着说道:“小姐,请你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事出无奈,一鸿所在的书院都是富家公子,而我儿的贫穷更是使他备受欺凌,无法安心读书,欺凌一鸿为首的人便是那花脂行吴老板的儿子,还是一鸿身上的伤隐藏不住时,我才发现此事的。”
温言心头微动,她只知道刘氏的儿子确实在城中最好的叶墨书塾就读,却不知道刘氏的儿子还经历了这些事情,可即便发生了这些事情,也不能成为刘氏背叛她的理由。
“所以你就将店里的配方泄露出去,以此来讨好花脂行的老板,让你的儿子不受欺凌?”
刘氏被温言的一阵呵斥惊的肩头一抖,颤声说道:“我本来没想要这样的……只是那花脂行的老板三番两次的以银两诱惑我,并说让他儿子在书院也会多照顾一鸿,他叫我从店里偷样品出来,再把我平日里看到的原材料和制作过程都告诉他们,小姐,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心底都已经决定好,这次过后我再也不会泄露小姐的新产品了。”
温言心中无奈,只觉得刘氏可怜又可恨,虽说刘氏也是爱子之心恳切,可眼下刘氏能够为了利益泄露配方,将来她制作出新产品,同样会被她禁不住诱惑给泄露出去,一次不忠终生不用,无论如何,温言也绝不会允许刘氏继续留在店里做工了。
“刘姐,我念在你这段时间在店里做工还算尽心,且将孩子们照顾的不错,我不会报官,但你也别想在店里继续做下去了,我容不得你这样的人留在店里。”
温言轻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些银两放在刘氏手中,冷声道:“这些银子便当作是感谢你照顾灵儿与隋安的,你拿上银子便离开吧。”
刘氏攥紧手中的银两,啜泣不停,这可是她唯一的营生,月银又比城中许多营生都高,她本也很珍惜这份营生,不想失去,刘氏扯着温言的衣袖哀求道:“小姐,你真的如此狠心吗……我还要供儿子读书,能不能别赶我走?我今后定然不会再做出这种事了,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瞧着刘氏哭哭啼啼的祈求着,不愿意离开,温言虽然心中也于心不忍,可一切终归要以店铺为重,与其留下刘氏今后频繁怀疑,倒不如从一开始便切断这个隐患,温言侧过目光不去看刘氏,挣脱开她的手说道。
“刘姐,你不要再说了,此事绝无回旋的余地,你尽快收拾东西离开吧。”
见温言这般决绝,刘氏面色充满冷意,眸底闪过几分愤恨,骤然起身斥道:“温小姐,我好歹尽心尽力的为店里做了这么久的事,对待你那两个孩子也照顾入微,你却这么冷血,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此刻的刘氏已然是气急败坏,见没了希望,便想撒泼打滚的发泄一番,听了这番话,温言更不可能再让她留在店内了。
这时,秀禾刚从前堂回来,行至厨房门口便听见了刘氏这番话,心中顿时也明白了情况,快步冲进来呵道:“刘姐,你怎么能这么和小姐说话?是你先做出了背叛小姐的事情,辜负了小姐,怎好意思反过来指责小姐?照我说,小姐不原谅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秀禾的话正撞在了刘氏的气头上,她拧眉瞪着秀禾咒骂道:“你在这装什么好人?我看你是眼红我有个未来能当状元的儿子,在这对我出言不逊,你如今这么护着小姐又有什么用,来日出了什么事,她也一样会像对我一般将你赶出去的!”
刘氏刺耳的话让温言皱紧眉头,她眼下已如同一个疯妇一般,厨房内吵闹的动静也传到了院内,稚儿快步上前来瞧着,见几人神情难看,她忙上前扯了扯秀禾的衣袖询问道:“秀禾姐,这是怎么了?刘姐怎么哭了……”
秀禾忿忿不平的看了刘氏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泄露店里配方的人都是刘姐,小姐好声好气给了她银两让她离开,她反倒还对小姐出言不逊,实在是忘恩负义!”
听到这话,稚儿面露惊讶,气愤的看向刘氏扬声道:“刘姐,竟然真的是你!小姐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蒙做出这种事情!”
刘氏被几人呵斥的也拉不下面子,将身上的围裙一把解下来扔在桌上,横眉回道:“我怎么样也用不着你来说教,管好你自己便行了!小姐都没说话,轮得到你吗?”
没想到刘氏犯了错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