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忽略楼戚月,因为没有韩未的发话,大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但好在楼戚月不介意,不知道是天生乐观,还是真的没心没肺。众人在犬舍停留两天整顿,这期间楼戚月没有再去找过韩未,似乎变聪明了,或者忽然想通,知道他就算去了也不能改变动摇左右韩未的决定,不止他不能,连他的老板也不能。
姜乐本来就不讨厌这个大男孩儿,所以在其他人无视楼戚月时,他的态度相对算比较好的,至少不会在他说话时当听不见。
但是李景梧不喜欢楼戚月,所以他给过他警告:“姜乐,你知道那人底细吗?连boss都讳莫如深,你就别蹚浑水了,指不定对方别有居心。”
那时候姜乐在整理行囊,将登山镐放进专用旅行包里,姜乐抬头看他:“你的别有用心指什么?你看boss的眼神?醒醒吧景梧。”
紧接着李景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姜乐继续收拾行李的举动,问:“你怎么知道?”语气近乎咄咄逼人。
对此姜乐连挣扎都没有,只是故意朝他露出个天真无邪笑容,却莫名邪气。然后干脆用一只手继续往登山背包里装东西,漫不经心说道:“李景梧你的淡定呢?你的巧舌如簧呢?为什么不辩解?这么容易就承认了?”抓着他胳膊的手力道在加重,姜乐低着头翘起嘴角,再抬头时却扯成皮笑肉不笑。然后一下子挣出自己胳膊,眼神妖气满满恶意笑:“我怎么会知道?你不会想了解的。”
最后是犬舍的一个饲养员带路,饲养员名叫高湛,以前也是登山队的,一年前他所在的队伍在山里发生事故,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然后他就此留在了西岭拉布拉多犬舍,成了这里的饲养员之一。
高湛也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眉眼纯良看上去心地很好。许是一年前的劫难让他到现在还留有阴影,所以原本并不寡言的高湛上山的一路上都很沉默。
但有些事总是要了解清楚的,也好提前有个准备。韩未上前搭话:“你们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在自然力量面前任何人都有必要心存敬畏。在这些地方,发生再古怪的事情也不奇怪。华夏五千年文化所产生的历史底蕴和遗留秘密,其博大精深有,诡秘阴邪也有,任何一个都不能小觑。
此时已经傍晚七点,他们在一个背风地驻扎下来,夜晚的雪山过于莫测,不宜再前进。楼戚月坐在篝火前,手里用布垫着刚加热过的午餐肉罐头,因为没人理他,所以他干脆在一边听韩未和高湛说话。
韩未提起的话题让高湛紧张甚至不安,但是他必须回答,眼睛盯着燃料炉的火苗,静默片刻后原本还犹豫的高湛抬起头,目光直视韩未:“你们不是登山队对吧?你们是盗墓的,来岷山想找西昌王族古址里的宝藏是不是?”
听他说完,韩未迅速从话里面提取出一串信息量,然后反应很快反问:“这么说你们也根本不是什么登山爱好者,当初也是奔着宝藏去的,后来发生了什么?”让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了解清彼此底细,确定韩未一行人身份后高湛一下子颓唐起来,简直有点莫名其妙,甚至开始情绪不稳定:“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甚至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东西,大家就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如丧家之犬活下来,我本来以为自己也会死在那里的。”
“难道是鬼么?”一直表现很乖的楼戚月忽然插话,说完自己倒先嘻嘻笑了,然后在韩未瞥了他一眼后识相闭嘴。韩未接着问高湛:“明知道可能有去无回,那你这次跟着我们来什么目的?”
抹了一把脸,精神状态一瞬间变得极差的高湛红着眼睛盯着韩未,声音沙哑道:“我只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害死了我的朋友。这次来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说句不吉利的,这片雪域在你们之前我们之后这期间就再也没人去过,如果不是我一个人抵达不了哪里,就算下场和我的队友一样,我也早就义无反顾独自前往。”
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了过来,这次说话的是李景梧,他懒洋洋靠在姜乐身上,语气嘲讽问高湛:“你的意思是我们肯定也和你的队友一个下场,你只想借着我们这些必死无疑的人搭一个顺风车?”
姜乐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倒是不在意由着他去了。用勺子挖了一口拌饭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就要有随时管去不管回,管死不管埋的觉悟嘛。”
“嗤,”顾默嗤笑一声,笑骂道:“你倒是潇洒看得开,但如果有得选,谁都想平平安安活着回来。”
谈话到这里开始歪楼,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韩未任由他们聚在一起插科打诨闲聊扯淡,自己则起身进了帐篷。楼戚月目送着他离开,看到韩未背影消失在帐篷里,然后才扭过头继续对着手里的午餐肉发呆。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出发,经过一晚上的休整高湛似乎恢复了精神状态,倒是其他人开始出现不适应,顾默还发了烧。虽然盗墓干的就是体力活,但以往都是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