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许用量。”
衍之是至
阳殿总管,既然他发了话,水生自然乐得照办,隐隐约约领会了衍之的意思,转身告了退,便乐颠颠跑去安排晚膳了。
瞧见水生的背影,衍之原本勾起的嘴角慢慢放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捏了捏怀里的牌子,回忆着典幸同她点明的朝局,望着渐渐放晴的火烧云喃喃自语:“五部联查……啊……”
这个差事既是机遇,又是个烫手的山芋,若是操作得当,衍之同司礼监之间的关系自然更进一步,在朝堂之上,衍之所代表的孝王自然也更有底气些,若想同那人复仇,到手的筹码便更多了一个。
况且,这事主管的官员还是顾轻尘的外祖,虽说这么久了,那位韩谓韩祭酒也未曾关心过顾轻尘一星半点,但这个身份,便天然只能站在顾轻尘这一边,有这一层关系,衍之虽势单力孤,但在这事上若要做文章,虽然算得上是刀尖上跳舞,却实在也是大有可为,勉勉强强也能同其他有皇子或朝臣撑腰的实力斗个旗鼓相当。
但现下便是想这么多也无益,最重要的,还是得先应付过眼前的这一关,然后……衍之微微一笑,长乐祁阳休息了这么久,待明日让水生带他去找谷太医开了药,差不多也该干点活了吧。
在她手下,光吃饭不干活,这样的员工放在前世,可是要被衍之狠狠整治一番的啊。衍之意味深长地看向内殿,像是目光穿透了一切阻碍,看到了里头长乐祁阳似的。
“啊嚏!”
长乐祁阳刚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准备进内殿,忽然打了个冷战,狠狠打了个喷嚏。长乐祁阳抖了抖被风吹得发冷的身子,凝神提了提仍然被寒气凝滞不动的内力,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要放在自个儿身
上好的时候,莫不说是纵横江湖那会儿,便是小时候开始练内功之后,自己也没被风吹得感过风寒,如今却竟然在水里泡一泡就成了这幅样子,虎落平阳啊……长乐祁阳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就有些唏嘘。
他如今无法动用内力,本就不止是因在小冷泉泡过,虽然那算是诱因,但从根儿上说,长乐祁阳从宫外一路被追杀至宫内,期间还同锦衣卫千户秦舟和禁军统领扶泽这样一等一的高手过招,几次险死还生,甚至哪怕昨日在至阳殿,从将楼外楼众人赶出金陵起,长乐祁阳就没囫囵睡过几场觉,膳食也是匆忙能对付就对付,这般折腾下来,若是武功底子差些,不消被人追杀,早就在那些风吹草动中被惊死了,哪里还撑得到像长乐祁阳这般,还若无其事地下小冷泉游一圈才没法子动用内力,甚至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儿,看起来竟如同没事人一般。
就长乐祁阳这般经历,若是说出去,江湖眼珠子都不知道要掉多少在地上,也就衍之这个对这些毫无所知、又被无数武侠小说荼毒过的,虽然知道长乐祁阳的经历,却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奇异,只以为是江湖中人无论是谁都能办到的事罢了。而顾轻尘虽然较衍之来说知晓的江湖事务更多些,却奈何对长乐祁阳的经历一无所知,因着对衍之的信任,竟然到了现在都未曾问过长乐祁阳的来历,阴差阳错之下,长乐祁阳的这般故事,竟只能暗戳戳地埋在他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不过,长乐祁阳自己个儿也不在意这些,他向来心中在意的事就不多,一个武学便占了大半,再加一个楼外楼、公梁光和三两个知己好友,长乐祁阳的心中,再无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