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巨大的喜悦蔓延在两人的心头,这下不会死了。
顾轻尘奋力划水,却不见衍之,急得他大声呼道:“衍之!衍之!”边叫边向岸边游去,双手在水中乱摸,半晌,听到微弱的应声:“我在这儿。”
顾轻尘大喜,只见衍之已先他一步上了岸,坐在湖水边,他忙过去,喜道:“太好了,衍之,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衍之眉色痛楚,裤角处隐有血迹,顾轻尘大吃一惊,眼神中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心疼,顾不上男女大防,一把撕开了她的裤子,血腥气扑面而来。
在悬崖落下之时,衍之受了伤,腿部两道惊心动魄的伤痕正往外渗着血迹,将裤子染得通红,可是伤痕却丝毫不能掩盖她双腿的优美,只见两条玉也似的腿洁白修长,如玉雕刻一般极是优美动人。
他俊脸一红,眼神氤氲出水汽,忙别过脸不看,说道:“衍之,你受伤了?”
衍之俏眉皱着,试着动了动腿,发现骨头已经受了伤,稍稍一动就痛得惊心,她不敢再动,怕加重了伤势。
顾轻尘俯身将她抱起,一股女性的幽香淡淡传入鼻端,他的俊脸更加红了,这悬崖下的草地,有一条路似乎直通外面,他便抱着衍之沿着这条路出去了。
衍之躺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臂弯里,因受伤后的困倦及饥饿使得她软绵绵地躺着,呼吸着顾轻尘身上的味道,莫名其妙地有些心安。
她不想令这个男女观念极重的男人尴尬,闭上了双眼,形似假寐,就这样由他抱着前行。
两人保持着默契,一路安静,风轻悠悠的拂过,寂静的小路上繁花盛,开,她的心里也开出了一朵花儿。
皇宫内,二皇子殿中,婢女们无言地站着侍候着。
顾默成沉默地看着案上送来的讯息,自从顾轻尘宫外失踪后,无论是大内高手,还是江湖上的暗探组织,无人可以知晓顾轻尘及他身边的那个太监衍之究竟去了哪里?
他的脸在灯下显出如玉的光泽,浓眉紧锁,全身却有着说不出的气势流露出来,这种与生俱来的心狠手辣,使得身旁侍候的婢女们隐隐害怕。
修长的手指轻轻翻阅着密函,通过派出去的探子送来的密报,可以知道顾轻尘在失踪前去的地方是一片林子,顾默成当即决定要派人再去这片林子。
他一定要先找到顾轻尘,否则时日一久,被别的皇子得到先机,那就时势不同了!
看完密函,他凑着烛火烧掉。
这段时间以来,朝臣一直互相倾轧,势均力敌。
北凉国内没来由的一片太平,皇权如今分散集中在皇室手中,旗下藩王,各地封王手里,所有的人都蠢蠢欲动,却均没有异动,既便重臣呈把持朝政之势,可是军权却在各地指挥使手中。
这样一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谁也不敢贸然联手,因为谁也分辨不出哪个是敌人,哪个是自己人,如果一旦轻举妄动,随时会有掉官掉脑袋的危险。
顾轻尘背着衍之,衍之毫无力气地静静地俯在他背上,胸口突然有着被什么东西咯着的感觉。
她想起来了,那是一个瓷瓶,是顾轻尘所赠,而且瓷瓶里有药。
虽然这药并非是伤药,是按照她现代的一个药方配的,就算是补药,吃了弥补一下,体力也好,而且她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
居然这时候想到这个磁瓶,连自己都记不得了。
过量的失血,使得她的面容苍白,嘴唇干涩,而且身子微微发烫,好像已经快要因为伤口发
炎而发烧了。
她突然说道:“顾轻尘,将我放下。”嗓音嘶哑,听得令人揪心。
顾轻尘应声而停,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一颗树桩旁,抬头看了看天,确定了一下方向,算了下,他觉得再穿过这片竹林,应该就到了城镇上。
他瞥了一眼衍之的裤子,腿上的伤应该加重了,鲜血染透了裤子,十分惊心。
他咬牙没有吭声,此时他只恨不得加快速度立刻将她送到镇上去医治,可是她却在此时叫他停下来。
顾轻尘疑惑地问道:“衍之?你觉得怎样?疼得厉害么?”
衍之摇摇头,刚想探入怀中取药,却发现左手手腕无力提起,另一只手举到半路就再也举不动了,一想,或许是在悬崖掉着的时候被顾轻尘拉伤了手上韧带,便说道:“到我怀中取药。”
顾轻尘愣住了,随即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衍之见他迟迟不动,看了他一眼,见他忸怩,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不免暗怪自己鲁莽,这古代男人讲究男女大防。
这顾轻尘一路走来与她肌肤相亲,扶她走这么长的路估计心中早已愧疚难安,现在叫他将手伸进自己怀里,他恐怕囧也要囧死了。
“听不懂我的话么?快!”可是现在没有其它办法,她简直声色俱厉地命令了,此时此刻,她也没心情去想他可是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