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哭的是昏天暗地,悲痛异常,连路过的百姓们都被哭软了心,纷纷慨叹不已。
早起生火的店铺小厮们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今天必定会有些不同往日了。
京畿之地,科举在即,出了人命案,莫说府尹重视,便是拱卫帝京安全的九门提督恐怕也多少沾了点儿干系。
敏锐的政客们立刻嗅到空气里不一般的阴谋气味,而百姓们则只是关系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杀人害命。
一时间朝野动荡,议论纷纷,各种流言不绝于耳。
“小……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青衣扯了扯衍之的衣袖,主子这一大早就扮了男装跑出来,难道就为了到护城河看看?
衍之也不答话,只在护城河周围看了看,这才转身道:“我们去府衙。”
府衙外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衍之只能远远看到堂中跪着的妇人苦得死去活来。
“这张老三啥时候多了个婆娘的?”
“谁知道啊,许是养的外房?”
“外房?张老三那种卖烤玉米的都能养外房,那我还不得三妻四妾了?”
人群里的窃窃私语,衍之都听在了耳中,她凝眸在人群里扫视了几遍,忽然注意到远处拐角的阴影里一个身影瑟瑟缩缩,那肥胖的身形看着异常熟悉。
衍之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青衣回来,附耳道:“主子,果然是那王世攀。”
衍之闻言一笑,心中对于这一次“意外”便有了几分了然。
“顾凌天呢?”她冷冷问。
“今日一早就出了门,也没带随从。”青衣嘻嘻一笑,“主子可知他去了哪里?”
“快说。”衍之懒得猜,转身却朝着乌衣巷走去。
青衣瘪了瘪嘴,“主子你又猜到了,真是没趣。”
乌衣巷,游碧轩,藤
花似锦,茶香氤氲,古琴铮铮幽远淡然,楼头上四面竹帘垂落,隐约只看得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正端坐品茗。
那样的身影衍之再熟悉不过,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如同一条冷血的毒蛇,无论你如何付出他总没有半分感激,无论你如何真心待他,他却依旧潜伏在暗处伺机咬人。
小厮接了青衣一锭银子,知情识趣的不再多话,低头将俩人带到了青衣点的雅间。
雅间位置极好,正巧在繁花之中,却又是去高台必经之路旁,若是有人出入,绝对逃不过此处。
不过片刻,花园里就拐出了两个胖胖的身影。
带头的王侍郎难得穿的朴素,抖着一身肥肉小跑着上了楼。
顾凌天安坐楼台之上,含笑看着王侍郎,“王侍郎,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顾凌天微微示意,弹琴的姑娘立刻退下。
王侍郎落座,他身后的王世攀却不敢坐。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可是今年贡茶,陛下轻易不肯赏人,今年只独独赏了本宫一份,王侍郎快尝尝看,可还合你胃口。”顾凌天殷勤的添茶,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的总落在王侍郎胖胖的脸上。
“殿下客气,殿下客气。殿下能力出众,深受陛下信任,这可是满朝文武有目共睹的。”王侍郎说着,举袖擦了擦额角。
“哎,这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要说能力出众,当属二殿下才是。”顾凌天佯怒,心底却满是得意。
看到此处,衍之算是明白点儿了。想来这顾凌天是要用到这胖胖的王侍郎了,只是这王侍郎虽在吏部,却从来是个不受重视的人,顾凌天为何会看中他?
心中思索着,却见楼台上王侍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殿下救救我的外甥。”
“有话好说,王侍
郎可莫要如此。”顾凌天伸手虚扶了一下,“只要是本宫办得到的,王侍郎开口无妨。”
王侍郎不敢起身,将王世攀也拉了跪在身侧,“你自己闯的祸,你来说!”
王世攀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讲了半天,顾凌天才算是听明白。
“原来如此。”顾凌天淡淡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倒也不易。”
“求大皇子救救世攀!小人肝脑涂地,定报殿下大恩!”王侍郎咚咚磕头。
顾凌天这才道:“世攀,你适才说你不过是踢打了那展轩昂,装人抛尸的可都不是你。”
王世攀急急点头,想起今日早上他听闻有人告状,急忙跑去找那瘦子,谁知道那瘦子却反咬一口,说是他主使此事,所以才害人姓名,要他给一百万两银子封口费,否则就去报官。
可他哪里有一百万两银子?无奈之下,只得找了自己的亲娘舅。
王侍郎老谋深算,自然知道其中厉害,知道这外甥是着了江湖骗子的道,这些人狮子大开口,却绝对不会是信守诺言的人,而此事眼看就要惊动天听,恐怕是必定要彻查。
届时那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