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轩昂想罢,起身恭敬的说道:“如此,便劳烦太子殿下了。”
杯酒释兵权,一杯酒就解了韩信的兵权,如今顾凌天一碗醒酒汤就拉拢了当朝状元,顾凌天觉得自己这一次虽然败给了顾默成,却也还是有翻身的机会。
他满意的看着展轩昂,觉得此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油盐不进,可实际上却是个玲珑通透的人,他十分满意。
青衣冷哼一声,转身悄然回到了衍之身边,将所见所闻一一说了。
衍之点了点头,未做言语。
顾轻尘淡淡看了衍之和青衣一眼,起身拍了拍衣襟,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说道:“本公子乏了,陛下,臣弟先行告退。”
顾轻尘素来随性惯了,到没有人注意到什么,唯有衍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顾轻尘一走,不少眼尖的大臣也立刻效仿,一场夜宴就此匆匆散席。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顾凌天拉拢了展轩昂、那一夜顾媛剪了一晚上的衣裳、那一夜无数秀才辗转难眠,那一夜不少主子暗自叹息。
皇城之中永远都没有秘密,展轩昂在夜宴之上的事情很快就被人当成话本传唱开去,有唏嘘不已的,也有羡慕嫉妒的,而展轩昂如今效忠太子的事情自然也被传扬开去。
琼楼雅座之中,衍之轻呷一口香茶,似笑非笑的看向对面的顾轻尘。
“王爷这一手还真是叫人佩服,如此一来,这状元郎就算是不承认自己是太子阵营的都不行了。”
顾轻尘一双眼睛波光潋滟,伸手摸了摸鼻子,“衍之这是生气了?”
衍之挑眉:“王爷此举并无错处,我为何要生气?”
顾轻尘低垂了眼眸,心道,其实他此举倒是多了几分私心在其中,一来降低了顾凌天的警惕心,再来也可以让那展轩昂乖乖的的远离衍之。
这般一举多
得的事情他若是不做,岂不是显得愚蠢之极?
另外,顾轻尘承认这个展轩昂也算是颇有才华,这样的人物尽其用才好,顾凌天既然将他放到工部这个位置上,他自然也该想办法推他们一把。
此中种种好处暂且不表,既然是衍之的安排,顾轻尘自然是要好好支持的才是!
顾轻尘把玩了一番手中茶盏,状似无意的开口道:“衍之,不知你可曾发觉,今年这科考,榜眼和探花郎都格外的低调,似乎刻意不入人视线一般,倒是单单将一个状元郎给推了出去,实在是有些奇怪。”
衍之笑而不语,却是一副知道内情的模样,勾的顾轻尘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询问。
“衍之你知道这其中细节?”
衍之却不做声,只用纤细的手指沾了茶水,在那楠木桌上写下几个字来。
“枪打出头鸟……这是何意?莫非他们此举是有人刻意为之?”
顾轻尘抚了抚下巴,一双美眸咕噜噜一转,心中顿时了然了几分,原来如此,听说那榜眼和探花郎都是世家子弟,倒也有几分才学,最为重要的是,他们貌似和太子走的很近,那么他们此举定然是顾凌天的主意了。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个顾凌天,这是想要在暗中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了!
今年的三甲级第所去的地方似乎都不错,展轩昂去了工部,榜眼陈思敏去了户部,至于那个探花郎似乎是去了兵部。
顾轻尘冷笑,看样子这个顾凌天的野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只是他如此野心,莫不是以为皇帝会察觉不了?
想来很快,除了展轩昂之外,另外两人就会被调遣到他处了吧?
顾轻尘果然十分了解皇帝,在他与衍之在琼楼喝茶的时候,皇宫之中可就显得不那么太平了。
原本清幽的书房之中
不时传出皇帝怒气冲冲的声音,以及茶盏碎裂的声响,一众下人是战战兢兢,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陛下,成了替罪羊。
偌大的书桌后面,顾默成长身而立,一旁的顾凌天却拜跪在地,头几乎都要磕破了,多少显得有些狼狈。
顾江留沧桑而浑浊的目光冷硬的落在顾凌天的身上,“起来吧!”
“儿臣不敢!”
顾凌天却并未起身,依然规矩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磕头赔罪,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多少有些得意忘形了。
果然,顾江留顺手将手中的茶盏往顾凌天跪的方向扔了过去,在他的脚边碎成一片,茶渍很快就蔓延开来,将顾凌天白色的衣袍浸染出污浊来,那些碎片飞溅起来,有一片甚至划过了顾凌天的耳垂,在他的皮肤上割开一道小口,很快就有血液流淌出来,他却一声都不敢吭。
“你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这一届的科举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朕不知晓,朕不理睬只不过觉得你们自己会有分寸,没想到竟然连舞弊这种事情都出来了,当真是叫朕失望。”
顾默成也微微垂了头,乖顺的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