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如今那小地主一死,我这事儿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轻尘待顾江留收了字据才开口。
顾江留动作微微一僵,发现自己为这红利冲昏了头,竟然忘记了这茬了!
“臣敢对天发誓,臣绝对不是觊觎那小地主的媳妇儿。”顾轻尘信誓旦旦的看着顾江留,看着他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就僵硬在了他的脸上。
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如今顾江留吃了自己这么多,拿了这么多,看他该怎么替自己消灾!顾轻尘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这……朕自然是相信你的。”就在顾江留为难之事,门外传来顾默成干脆直爽的声音,“儿臣有事叩见父皇!”
顾江留仿佛得了救赎,急急道:“进!”
顾默成一步迈进殿内,在看到顾轻尘竟然端坐在侧,丝毫没有受到惩罚的模样,而自己的父皇则满脸尴尬僵硬,越发的惊讶起来。
他按捺心中情绪,掀襟跪地行礼,随即道:“父皇,儿臣已经亲自带仵作验尸,证明那小地主乃是被人掐死之后才悬挂梁上。儿臣也命人查了小地主的银庄户口,孝王昨夜已经转了十万两的地钱过去,只因那伙计嫌晚并未入账,今晨才入了账。”
顾轻尘闻言眉角微动,这顾江留口口声声信得过自己,原来早已派了顾默成去查了,若是稍有问题,自己恐怕就要被他借机发难了吧?
顾轻尘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茶是上好的茶,入口苦涩却瞬间回甘,顾轻尘只觉得这甜,甜进了心底。
他知道,存银什么的事,都是衍之替自己做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快的反应,能够让顾默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该查的东西,应该都是衍之的手笔。
她是在担心我吗?
顾轻尘忽然就无声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究竟是何人要杀了那小地主?”顾江留反问。
顾默成目不斜视,一直专注的看着顾江留,闻言立刻说道:“儿臣想,那杀害小地主之人,必定是利用昨日之事,故意陷害孝王,想令父皇震怒,从而达到他挑拨离间,令父皇和孝王反目的阴险目的。”
“二皇子所言极是!”顾江留立刻顺杆爬,“此事一定要严查!竟然如此歹毒险恶,此人不除,如何安国?!”
“查!二皇子你带三司一定要将此事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朕的面前,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孝王!”
顾江留说得大义凛然,刻意放高了不少的声量,顾轻尘注意到门外一个微不可见的瘦小影子一闪而逝。
他了然的笑了,顾江留看起来是想借这些人的耳目传达他的目的——这一次,他是铁了心的要护着自己!
“孝王,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儿不白之冤的!”
顾轻尘急忙起身谢恩,心中却在想,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竟也不觉得恶心?
“臣多谢陛下,那臣先行告退。臣还要着手筹备新楼之事。”顾轻尘点破。
顾江留急忙道:“你去忙你去忙,若是有什么需要,只需来找朕即可。”
顾轻尘笑道:“倒的确有件事想要麻烦陛下。”
“哦?”
“新楼建成,还需陛下亲自赐名,题匾一副。”
顾江留闻言笑道:“好说,好说,这个不成问题。”
顾轻尘当下也不犹豫,迅速出了皇宫,他一路狂奔,心中担忧的是衍之。他明知道衍之聪慧异常,可以善后得如此完美必定不会有事,可是一想到有人暗中觊觎,甚至不惜杀人陷害自己,顾轻尘就从骨子里
觉得冷。
这个北国国,这个京畿之地,他害怕衍之带给他的那一丝温暖,也因为这样的冷漠和阴谋击溃。
直到看见衍之时,顾轻尘才深深吐了一口气,他凝立在树下,看着斜倚在椅子里的人儿微微仰头,似乎睡得正好,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一半,露出她大半个肩头来。
一朵花从树梢上落下,轻柔的沾在她眉间的发丝上,风送暗香,一切竟似梦境一般的完美。
顾轻尘觉得安心的同时,这才觉出脊背透凉,他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汗湿脊背。
或许是他的动作惊动了衍之,她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道:“青衣,有消息了?”
顾轻尘心头愈发暖意融融,唇角一勾笑道:“青衣可没有带来消息,不过我有消息。”
衍之闻言一喜,急忙就要起身,可起了一半或许才觉得这样的激动有些不适合,便借由整理毯子,又缓缓的坐了回去。
顾轻尘心情极好,也不愿意再跟她计较这些小矫情,干脆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没事了?陛下没说什么吧?”衍之斟茶一杯递过去。
顾轻尘趁着接杯子时伸手摸了一下衍之的手背,“陛下得知今后将有一座生意不下‘琼楼’的产业,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