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展急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谢恩,其余大臣则不由得举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林展这等藏匿得好的人都被陛下挖出了做生意的事,那么自己的……
他们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顾江留,却只见他整个人藏在了龙椅的阴影里,看不明白表情,心底不由得更加没了底。
就在这个当口,顾江留再度开口,“林将军虽错,但幸而能及时改之,善莫大焉,今晨又与朕言,将捐出五十万两纹银充盈国库,的确是难能可贵。”
一众大臣闻言,急忙齐齐跪地,纷纷表示将再捐出些银两来。
顾江留看着这些装腔作势的臣子,再一次浮起了笑意,只是这一次的笑,冷入骨髓。
顾轻尘看着这场景,不明白怎么顾江留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林展,自己好不容易才让长空偷了那纸合同悄悄交给了顾江留的人,怎么能就这么容易放过了呢?
他睨了一眼林展,又看了一眼顾凌天,忽然觉得自己这一次是不是又被算计了?
而此时此刻,衍之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听完青衣从沈知画哪儿打探来的消息,她好看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林展这个老狐狸,竟然将计就计利用了我们!”
青衣闻言奇道:“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衍之冷冷道:“林展必定是不服顾凌天,却又因为那合同在顾凌天处没有办法,故而才将事情一步步闹到这个地步,然后他就趁着陛下还未决定如何处置他时,先来了个坦白从宽,再捐出银子作为表率,这就替陛下敲山震虎,所有大臣必定都会纷纷捐银,这样一来,林展虽然有错,却也算是立了一功。而且他那点儿丑事他主动交代了,陛下也不会拿他如何,反而觉得他忠诚可靠。如此算下来,这一次事件,唯一
没有讨到好处的只有顾凌天了。”
“可不是吗?”
衍之刚说完,就有人接了话茬,那人说话间已经从墙头翻落下来,有些蔫蔫的端起茶盏就喝了一口。
“算来算去,我们反而被那老狐狸利用了。如今陛下只是罚了他半年俸禄,可见是原谅了他。到头来,最得了好处的也就是他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必听命与林展了。”顾轻尘十分失望。
衍之也是心头懊恼,千算万算,怎么就没有算到林展会来这一招,不过,也未必就是坏事。
衍之冷冷一笑,“如今顾凌天肯定知道是林展从中动了手脚,恐怕他们的‘玉满堂’也开不下去了,如此,我们也算是得了一些便宜。”
“哼。”顾轻尘冷哼一声,“这件事,到头来谁也没赢,除了陛下。”
“可不是。”衍之也叹,“他得了‘玉满堂’,又罚了林展的俸禄,借此机会提醒那些有生意的大臣,从中又敛了一笔,国库充盈,更是看清了林展和顾凌天的真面目。当真是一石三鸟的上上之计。”
顾轻尘双手枕头,“算了,谁让他是陛下呢,这整个北国国都是他的,还在乎这点儿,更何况,姜是老的辣,皇上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顾轻尘一边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人伤心的往事一般低垂了眼眸,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少了平日里的流光溢彩,倒是平白添了几分脆弱。
衍之点头,见顾轻尘难得的情绪低落,心头忽然有些不舒服,似乎觉得顾轻尘就应该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衍之想了想说道:“孝王,我听说最近‘紫气东来’很是热闹,开设了席间的舞蹈节目,姑娘们也都是东唐的美人儿,你有兴趣去看看不?”
顾轻尘撕开眼看着衍
之,见她满脸殷切忽然一笑,凑到衍之跟前,“衍之,你是在担心我吗?”
衍之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表现有些太过于关心,急忙往后靠了靠,“孝王何须我担心,我不过是想凑凑热闹,又想孝王素来爱凑热闹,就一起也无妨。”
“是吗?”顾轻尘拉长了调,只搞得衍之越发的窘迫,她嗖的站起身来,“孝王爱去不去,我反正和青衣约好了要去的。”
顾轻尘不敢逼迫过紧,急忙起身道:“去,怎么不去,有热闹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我孝王不是?”
顾轻尘追上衍之的步伐,一手扯住了她的衣袖,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长空蹲在屋顶看着,不由得也翻身下来,凑到了青衣跟前,小声道:“青衣,你看出来主子这演的是哪出了吗?”
青衣摇了摇头,反问,“你知道?”
长空更是摇了摇头,“这在殿中主子就猜出林展的计划了,说自己这次上了这老狐狸的当,怎么来到姑娘这儿,反而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
青衣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主子这是博取主子同情呢。”
“这招看起来很有用啊。”长空道。
青衣点头,“那是自然,主子其实很善良的。”
长空忽然一僵,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