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尘闻言笑道:“衍之你是想看看她背后的人?”
衍之却意外面色沉重,她甚至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北国近来连续征战,加上天灾人祸,瘟疫雪灾,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满目疮痍,百姓们的生活并不好过,京国现在来这么一出,目的简直是显而易见的。
“孝王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京国人会忽然安插细作到宫中,而且一出手就是针对七皇子和顾凌天这两个首当其冲的继承人。”
“京国虽然位置偏远,可素来也是极为富庶之地,虽然数十年来他们偏安一隅也多有不甘,可是又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忽然这么做?”
顾轻尘闻言也是一阵沉默,随即他忽然伸手去揉了揉衍之的眉心,“你何必总是如此辛苦?若是想知道她的目的,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不就成了?”
衍之听着顾轻尘柔和的声音,心头也不由得安静了下来,她低头幽幽道:“若是她今夜不行动呢?”
“那么明夜便也跟着守着。”
“明日也不动呢?”
“衍之,只要你想要的,我便会全心全意做到底,今日不动,明日不动,后日不动,只要她不动,我便为你守着看着,直到她动的那一天。”顾轻尘说得宠溺,一双眸子深邃似海,仿佛可以包容天地间的一切。
衍之垂下头来,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习惯这样依赖顾轻尘了,这是极不好的,可是,她却总有些些许的时候是想要依靠的。
一个人要承受这许多,实在是太累了。
衍之任由自己轻轻的往前,再往前,想要靠上那个坚实的肩头,那个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肩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放哨的青衣忽然蹿了出来。
衍之登时吓了一跳,一步就纵开了去。
顾轻尘的手兀自还悬在半空,仿佛
正准备搂住衍之靠过来的肩头,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青衣,甩了一下衣袖将手收回,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没个章法。”
青衣看了一眼突然心情不好的王爷,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道:“陛下在那边找殿下呢,还有,皇后娘娘似乎也注意到主子和王爷一起失踪的事情。”
顾轻尘闻言看了一眼衍之,对青衣吩咐道:“你们先走,一会儿我自会处理。”
衍之也觉得若是自己再和顾轻尘一起出现在会场,难免惹人闲话,便干脆带着青衣一起走了。
顾轻尘回到会场,与方知画眼神交错后分开。
皇后果然起疑,朝着顾轻尘身后瞧了瞧,开口道:“本宫瞧着孝王是和衍之一起出去的,怎的回来却只有孝王一人?”
顾江留闻言顿时也转过脸来,顾轻尘耸了耸肩,“皇后娘娘,衍之是你的儿媳妇儿,与本王可没有半分关系,本王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
方知画闻言立刻起了身,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启奏陛下,皇后娘娘,衍之适才不舒服,儿臣已经命人将她先送回府中了。想来是刚才跳舞热了,她又贪凉吹了阵子风,受了些寒吧。”
顾江留闻言即刻问道:“严重吗?一会儿朕派太医去瞧瞧。”
方知画不好拒绝,只得道:“儿臣替太子妃多谢陛下关心。”
方知画说话进退有度,又表现出和衍之的一定距离,皇后李婉茹瞧了瞧一回来就抱着酒壶的顾轻尘,又瞧了瞧浑若无事的方知画,再看了看满眼鬼主意的夏婉婉,忽然觉得今天这一场舞会,倒像是自己上了他们的当一般。
如此一想,李婉茹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干脆也称头痛,提前退了席。
皇后一退席,自然大家也都跟着退了,很快一场酒席也
就散了。顾江留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带了顾轻尘谎称有朝政需要处理便回了御书房,扔下了情绪不佳的夏婉婉。
不过,顾江留如此不来,倒正合了她的心意,因为她着急着催促战友提前实施计划,今夜无论如何要出宫通知他们一趟。
入夜,顾轻尘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皇城的北门是出宫最佳的地点,那里是他拿了顾江留的令牌刻意安排的地点,守卫松懈,俱都是些新兵蛋子。
新兵搞不清楚状况,通常都不敢太过刁难宫中的人物,经验不足,也很容易让人蒙混出关。
夏婉婉身受内伤,必定不可能再飞跃那么高的城墙,唯一的出路也就是这里了。
三更更鼓还未到,一辆马车就缓缓从远处而来。
守门的兵卫们听到马蹄声都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当先的宫女伸手递出一块腰牌,“娘娘身子有些不适,命我现下出去买些东西回来。”
“现在?”守门的兵卫们惊讶道:“都快三更了,除了酒肆还有什么地方开着?”
那宫女倒也凶悍,闻言道:“我们家娘娘是陛下亲封的‘解语花’,如今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今夜要出去买些酒,你们竟也敢拦不成?”
那小兵卫被宫女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