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婉婉是不是龙越安插的人,第二就是青衣的情况。
第一点,她心中多少已经有了概念,想起夏婉婉和龙越在巷子口碰头的境况,夏婉婉八成就是龙越的人,至于第二点,她心底却一点儿也没有底,那一夜,那般的惨烈,鲜血都浸透了她的衣裳,夏婉婉武功又高,青衣一个人会怎么样?
衍之看着龙越,心
底起起伏伏却又不知道是恨还是气。
夏婉婉是为了龙越才恨自己的?她是真的爱龙越呢。可是,龙越对自己素来是不冷不热,说些场面上的暧昧话,夏婉婉又怎么能当真呢?
女人,总是很傻,只要不戳穿那一层薄纸,她便能给自己一万个粉饰太平的理由,却也会因为一点儿火星而爆炸。
而男人呢?却总是可以辜负女人一颗赤诚的心。
“她今后不会再为难你了。”龙越的声音打断了衍之的思绪,他目光投向远处,唇角忽然就浮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衍之心头一凛,却又有些惊喜,是夏婉婉出事了吗?那么,青衣应该就没事了吧?夏婉婉武功这么高,难道是顾轻尘赶来救下的青衣?那么,顾轻尘会不会追上来救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只让衍之眼底光华流转,龙越微微低头看着她的模样,沉声道:“你在想顾轻尘吗?”
衍之脊背一僵,却没有吱声。
龙越也不介意,“我和你打个赌如何?”
“什么?”
“我赌顾轻尘不会来救你。若是到了边界顾轻尘还是没有来,那么你便乖乖的跟我回京国,不要再打逃跑的主意。”
衍之闻言一笑,仰头道:“好!若是顾轻尘来了,你也不可以强行扣押我,要恭恭敬敬的把我送到顾轻尘的船上!”
龙越犹豫了一下,衍之挑眉笑道:“怎么?不敢?”
“好!”
龙越伸出手掌,衍之毫不犹豫的拍了上去,然而,手掌才相碰,衍之的手就被龙越死死抓在了手中。
衍之有些着恼,用力想要挣扎出来,龙越却借势一拉,将衍之拉入了怀中。
他手指微微一点,撞在了衍之的手腕上,衍之只觉得手腕一麻再也落不下去,右手被制,她却毫不停留
,伸出左手,指尖一滑,就去恶狠狠抓他手背。
如今是受制于人,总不能坐以待毙,她眼看着龙越后背腰际露出的那柄匕首,心底咚咚狂跳。
龙越也是功夫了得,见衍之如此下来,人躲也不躲,只微微运气,衍之的手指在他手背上一滑而过,感觉竟然像遇上了玉石或金刚,滑不留手而坚硬如刚,别说抓破肌肤,连个白印子都没能留下。
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覆一截靛青衣袖,深沉得像午夜和黎明交界之际的天色,衣料厚重,泛着点微微青光,是黎明之后欲曙的天际,袖口压绣着同色夔纹,不仔细看难以察觉,但行动间会有淡淡转折的光,有种不愿张扬的华贵。
衍之哪里有空去欣赏这深沉的美感,她锲而不舍,手指在手背上滑了过去,便顺势再向后腰进发,目标明确,素来都是衍之的优点。
龙越感觉到腰间的触感,酥酥麻麻哪怕是隔了衣裳,似乎也挠到了他的心头,鼻端都是衍之发际的香气,熏人欲醉,他忽然觉得这样很有趣,很幸福,不由得就起了逗弄衍之的心思。
他右手一挥,裹上了衍之正要触到匕首的手,那手就这么直愣愣的钻进了他袖子的伸出,就好像衍之的目标原本就是那袖子深处一样。
衍之反应快捷,出手轻灵,龙越也丝毫不弱,两个人你来我去,就像在甲板上共舞一般,三个变招毫无滞碍,像一尾顺水而上灵活的鱼,然而她只顾一心强夺匕首,此时只懊恼龙越狡猾,却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这个动作近乎暧昧——摸到人家袖子里了。
“衍之,朕的触感,还令你满意否?”龙越略带沙哑的声音吹拂在衍之的耳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暧昧气息,空气仿佛瞬间就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