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锦棋就又被带了上来,顾轻尘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比起前两日来,白锦棋显然是又遭受了一番折磨,整个人已经没有半分白家二公子的潇洒气韵了,经过衍之身边的时候甚至可以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顾江留看了衍之一眼,见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眼神也有些复杂起来。
“衍之,此人你可认识?”
“貌似有些眼熟,不知道陛下所说的衍之有罪与此人有什么关系?”
顾江留见她没有承认的意思,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继续道:“此人叫做白锦棋,是曾经的锦绣山庄的二公子,他的大哥白景书已经死了,而他带着两个妹妹逃走了,白家在凤尾山中私自豢养军队,意图谋反,此事你可知情?”
衍之勾起了唇角,“倒是曾经听说过,貌似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试图蚍蜉撼树,好在陛下明察秋毫,将这些危害国家的蛀虫及时清理干净了,真是百姓们的福气。”
衍之一番话说的顾江留是神清气爽,这马屁算是拍的不动声色却又让皇帝受用无比。
“这么说,衍之你是知道此事的?”
衍之笑道:“父皇,衍之虽然是一介女流,却到底是太子妃,有些事情自然应该要多加关注,更何况,这件事早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陛下的英明果决也被百姓们广为流传,衍之去茶楼品茗的时候时常会听人提起,就算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皇帝满意的点头,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质问和冷然,林进见状心中咯噔一下,照着这个情势下去,恐怕陛下迟早会忘了今日的主题。
林进一咬牙怒色道:“衍之,收起你的巧言令色,还不从实招来,既然你认识此人,那么你就是承认自己窝藏钦犯
了!”
衍之极为无辜的摆出惊讶的神情,“林将军何出此言?难不成认识这人的就都成了窝藏钦犯,那么凡是去过锦绣山庄,买过东西的都有嫌疑了,如此说来,作为锦绣山庄常客的林将军岂不是也难辞其咎?”
“你休要诡辩,在陛下面前竟然如此混淆视听,当真以为陛下是好蒙蔽的吗?”
听着林进咄咄逼人的话语,衍之不由得冷笑出声,
“陛下是否被蒙蔽恐怕不是林将军说了算的吧?还是说,什么时候这朝堂上的事情已经由林进将说了算了?”
林进一听脸色铁青,抬头去看皇帝,却发现顾江留已经明显露出了几分不满,显然这是对衍之的话有了几分感触,真是该死!
林进连忙摆正心态道:“陛下,微臣只是看这逆子胡言乱语,一时羞愤才会出言莽撞的,绝对不是……”
顾江留却并不太在意的摆了摆手,“朕知道你的一片衷心,衍之到底年岁不大,不能理解将军也是情有可原,你就不必揪着不放了。”
“微臣明白!”
林进态度恭敬,心里却恨得牙痒痒,听皇帝的意思,这是要保住衍之了?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那么赞同他们的计划,果然帝王心海底针,皇帝八成是因为当着衍之的面想要维持他温和高尚的形象。
林进在心底将顾江留腹诽的狗屁不是,脸上却依然保持着一贯的恭顺姿态,“陛下,衍之到底知不知道白锦棋的身份先不管,重要的是,这白锦棋为何偏偏会藏在染坊之中,而且他的那两个妹妹现在又在何处呢?微臣怀疑,这白家两姐妹一定也窝藏在衍之的产业之下。”
“林将军,您好歹位高权重,也该知道这凡事都要讲求证据不是,这没有证据的事
情,说白了就是栽赃,您说呢?”
顾轻尘突然接过话来,噎的林进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可不就是胡乱栽赃么?事实上,除了那几个举报的人之外,他们还真是没有其他的证据。
不过,林进到底是老狐狸,在朝廷经营多年的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占了上风呢?更何况,耍嘴皮子本来就是文臣的强项,所以很快,林进就调整了心绪。
“这是不是栽赃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衍之真的没有做,旁人也污蔑不到她的身上不是?”
“林将军果然是能言善辩,只不过貌似之前皇上说这件事已经交给本王处理,将军此举,可是对陛下的决定不满么?”
“老臣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如何会对陛下的决定不满,孝王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挑拨君臣关系。”
顾轻尘冷哼一声,“若是你当真如此忠心,又何惧旁人的闲言碎语,何况,本王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林进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就被皇帝一个眼神阻止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此事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要细细盘问才是。”
顾江留的话音未落,顾凌天就接过话道:“父皇所言极是,正好今日当事人都在这里,捡日不如撞日,以儿臣之见,还是尽快解决这件事的好。”
顾江留微微点头,似乎是赞同顾凌天的意见,却又转头询问道:“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