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闻言急忙道:“陛下,这图纸可不是臣画的,臣不过是画蛇添足的看一看罢了。”
“哦?那是谁画的?”顾江留也来了兴致,这图纸设计得很是得他的心。
“这是昨夜太子殿下派人送过来的,说是想为‘登仙台’的建造出一份力。”
“凌天?”顾江留看了看图纸摇头道:“他恐怕画不出这样的图纸来。”
“陛下如何这样觉得?太子殿下最近很是用心学习,那进度也是让臣不得不刮目相看啊。”林湛说得极是诚恳。
“哦?”顾江留却兀自不信。
林湛又道:“太子殿下自陛下生病便一直关心陛下,明里暗里都出了不少的力,那‘六月雪’也是他想方设法寻来的。”
顾江留闻言点头,心想,无论顾凌天处于什么目的,可最近他这一片孝心却是真真儿的。
“行了,朕知道了。”顾江留淡淡的说道:“朕今日来也就是看看你,听闻他们说你病了。”
“病了便好好休息,不用再操心此事,尽快养好身体再说。”顾江留嘴上说得淡然,可实际上却是心急如焚。
林湛跟随顾江留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他琢磨了一下说道:“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君臣多年,你何时如此拘束了?讲!”
“臣这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这监督修建‘登仙台’一事,实乃我北国大事,臣唯恐督办不利,耽误了陛下的大事,臣想,可不可以让太子……”
林湛说着,小心翼翼的看向顾江留。
或许是有了前面图纸的铺垫,顾江留倒也爽快,说道:“也行,便让凌天从旁协助你吧。”
“这……”林湛还待再开口,却听管家在门外道:“陛下,老
爷,太子来看望您了。”
林湛看了一眼顾江留,他倒是毫不介意的说道:“叫他进来。”
顾凌天在门外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迈步进了房中。
“儿臣拜见父皇,参见林将军。”顾凌天恭恭敬敬的行礼,林湛则退了半步以示不敢受此礼。
顾江留却没有让顾凌天起身,而是拿过桌上的图纸道:“凌天,听林将军说,这些图纸是你昨日送过来的?”
“是!”顾凌天答得铿锵。
“这画图的工匠的确匠心独到,设计得也很合朕意,不知是你何处请来的匠人?”顾江留说着,目光灼灼盯着顾凌天,仿佛想从他脸上的没一个细节中看出一点儿端倪来。
然而,顾凌天练了一下午加大半夜,早已将这些流程和对话背得滚瓜烂熟,又怎么会露出什么端倪来,只见他眉角一挑,露出些许欣喜之色,嘴上却恭顺的答道:“父皇,此图并非工匠所为,是儿臣画的。”
“你?”顾江留道:“朕竟不知你还会画图,还懂建造。”
“自从前番被父皇训斥,儿臣痛定思痛,如今什么都不想了,只求父皇安康长寿,儿臣便多学多看,为父皇分担一二已是最大心愿。”
“好。朕没有白养你这个儿子,你这个样子才是众兄弟的楷模,是全天下尽孝的典范。”顾江留老怀大慰,想起之前顾凌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的确感受到了顾凌天的转变。
顾江留心底的戒心不由得就放下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图纸道:“那朕问你,此处你为何如此设计?”
顾江留指着图纸中央一处。
顾凌天看了一眼道:“父皇,所谓写水着眼于动态,写山致力于静态,最好的境界便是动静相宜,此处儿臣如此设计,实乃是
与静中取动,这样一来,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这‘登仙台’便有了活气,也多了份仙姿。”
顾江留闻言点头,又指了一处道:“那这里呢?”
顾凌天看了又道:“父皇,古人云,凡故训、音声、算数、天文、地理、制度、名物、人事之善恶是非,以及阴阳、气化、道德、性命,莫不究乎其实。此‘实’乃真切实际,此处儿臣是想,地基必实,则建筑牢固,地基硕宽,则天地不疚矣。”
顾江留闻言点头,似乎颇为满意,随后,他又指出了几处,顾凌天都说得头头是道,引经据典,自信满满,的确有些一代大师的模样。
顾江留越听越觉得满意,笑着又问道:“那你对‘登仙台’的建设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吗?例如,这里。”
顾江留又随意点了一处,顾凌天一看,顿时愣住,那点,似乎林湛没有给他任何信息和答案啊,这叫他怎么答?
顾凌天心底一慌,表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
林湛一看也是暗道不好,急忙一弯腰,咳嗽了起来。
顾凌天宛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伸手就扶住林湛在他后背拍了起来。
“陛下,太子是来看望老臣的,怎么你父子俩倒是聊得痛快了。”
顾江留闻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