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茹上一次明明就可以站在顾默成一边训斥顾凌天,可是她却自私的选择了任由自己的儿子借由那些美女所获得的宠爱打压顾默成。
这便是因果报应,如今,李婉茹可不是就亲自尝到了这苦果了?
衍之正寻思着,忽然见一众太监匆匆往这边赶过来,而他们的身后一架龙輦也正缓缓而来。
李婉茹眼前一亮,立刻扶着宫女站起了身,在人前,她的脆弱永远都被深锁心底,她永远都是优雅、高贵的皇后。
“陛下……”李婉茹温婉至极的行礼,却被顾江留冷然打断,“皇后,朕听闻你为了一盏琉璃盏就刻意刁难于人,让她迟到,坏了排练?”
李婉茹闻言一愣,缓缓抬起头来,却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刚才那个女人正与顾江留相互依偎,她整个人都缩在了顾江留的怀中,一双眉目眨啊眨,仿佛无辜至极,可那唇角的笑意,却带着满满的嘲讽。
“不过一盏琉璃盏,你便如此,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大气?我北国是没有琉璃吗?容得你这般作践于人?”
顾江留说着,右手一挥,一众太监齐齐上前,福公公将太监们手中托盘的帕子揭开,只见盘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无数盏琉璃盏。
“这些,朕都赏你,也免得你失宠而骄。”顾江留沉声道。
就在此时,她怀中的人儿忽然道:“陛下,皇后娘娘满脸不服,怕是不稀罕这些琉璃盏呢,陛下何不……”
美人说着就附耳在顾江留耳边,顾江留闻言不住点头,“好,好,你说得也对,便这么做吧。”
顾江留说话间,那美女已经下了龙輦走到了李婉茹的跟前,“皇后娘娘,想必这么多琉璃盏你也用不了,我瞧你适才那稀罕的模样,便这样吧,你
挑挑,你最喜欢哪一个?”
李婉茹气得怒火攻心,正要一耳光扇下去,却被一个太监拉住了手,顾江留坐在龙輦上冷冷看下来,不容反驳的道:“选!”
李婉茹第一次感受到无比的屈辱,较之当时夏婉婉的侮辱,如今的却是真真切切的痛楚,当年不过是夏婉婉嚣张跋扈,而如今这狐媚子,竟仗了顾江留的势,当着这么多下人让顾江留这般羞辱自己!
然而,不选吗?她可以不选吗?
李婉茹一双眼睛看着顾江留,眼底翻涌着无数的情绪,顾江留却无动于衷,冷冷道:“皇后,你要抗旨吗?”
李婉茹缓缓闭上眼,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下来。
她胡乱伸手指了其中一盏,那女子笑道:“皇后娘娘当真好眼力,挑了这一盏。”
那女子将琉璃盏拿在手中把玩,忽然双手一松,琉璃盏落地,碎成千百片。
“哎呀,皇后娘娘,我又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你的琉璃盏了,这可怎生是好啊?”女人笑得得意,转头看着顾江留道道:“陛下,你看娘娘果然是在意琉璃盏的呢。”
顾江留冷哼一声,随口道:“那便将这些都赏赐给她了,让她抱着琉璃盏睡吧!”
“哎呀,陛下勿要生气。”那女子含笑走到李婉茹跟前,笑道:“皇后娘娘,这些琉璃盏就当是我赔你的了,你也不要再生气啦。”
李婉茹双目如赤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猛然间竟觉得她有些眼熟,李婉茹忍不住道:“你是谁?”
那女子微微一笑,缓缓将面纱摘下,一瞬间,一张酷似夏婉婉的脸就映入了眼帘,而与此同时,衍之的心底也微微一缠,那个女孩不是自己第一次在“紫气东来”碰见夏婉婉时和夏婉婉并肩而行的女孩吗?
怎么上
一次“紫气东来”被围剿,她竟活了下来?
“皇后娘娘宽厚仁慈,想必早已忘记自己曾经照顾过的女子,不过,不用怕,娘娘你会慢慢想起来的,毕竟,很多事发生了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女孩子低声说着,然后灿然一笑,将面纱戴了起来,“陛下,我们走吧,您不是说又想了几个新招式吗?”
女孩说得暧昧,瞬间脸色酡红,带着满满的春意直扑人面门。
顾江留只觉得一股热力自下而上,嗖一声冲到他的头顶,整个人顿时就燥热起来。
他急不可耐的将女子拥入怀中,沉声道:“李皇后,你苛待下人,回宫面壁思过去吧。”
顾江留就这样走了,留下李婉茹只影凋零,李婉茹看着龙輦上那个回过头兀自嘲讽自己的少女,只觉得胸口窒闷难当,她凝视着眼前的琉璃盏,日光之下,它们散发着炫目的光彩魅力非凡,然而此时此刻李婉茹却只觉得它们刺眼,像是一把把的刀,将她一个皇后的尊严一点一点的剥尽!
“啪!”
一声脆响,李婉茹看着脚边自己砸碎的琉璃盏只觉得痛快,她忽然发了狠,将所有盘子上的琉璃盏都砸了个稀巴烂,直到最后一只砸碎,她才满足的颓然坐倒在地。
她堂堂一国之母,怎么能受这样的恶气?
李婉茹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