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茹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顾默成,心底一横忽然伸长了脖子,“如今,此事既已被撞破,那么,七皇子殿下便提着本宫的头去见你的父皇吧。本宫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怕一死也不肯对这样的妖道屈服!”
李婉茹说得慷慨激昂,一众羽林卫都忍不住动容。对于白大仙的神奇,大家只是耳闻,却未曾实际见过,而对于顾江留的变化,大家却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们深深的理解,作为一个女人,是绝对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如此荒淫,而作为一个百姓,也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国君如此颓败。
一众羽林卫转头看向顾默成,都等待着他的命令。
地牢里再度静得没有声音,除了火把的噼啪声,火把爆开,散发出的浓浓松香味,那香味很让人心静,可是地牢空间狭窄,如今挤了这么多人又点了火把,很快众人的呼吸就沉重起来,汗水顺着鼻尖也缓缓花落了下来。
李婉茹很是沉得住气,她知道顾默成的性子,所以才她用了这一招,果然,就在众羽林卫快要失望的时候,顾默成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你先回朝凤殿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七皇子殿下?”李婉茹却惊呼出口,“你若是放了我,陛下定不会轻饶于你的。”
“皇后娘娘您说得对,这老道唆使陛下荒淫无道,的确该杀,可是,却不该如此死法,理应由三司共审之后再做决断。”
李婉茹却依旧道:“七皇子殿下,以如今陛下对这老道的在意程度,你若是放了本宫,更加会惹怒陛下,届时这老道一交代,你我都不好交代了。”
李婉茹说着,眸色一转,眼底的狡猾一闪而逝。
顾默成闻言,认真的想了想,走到白大仙身边,此时
此刻,白大仙已经醒过来,正端坐在地牢之中。
“殿下,您好。”白大仙皮笑肉不笑,一点儿也没有焦躁的模样。
顾默成眉角微动,忽然抽出了手中的佩剑,雪亮的剑身架在了白大仙的肩头。
“七皇子这是何意?”白大仙满脸疑惑的问道。
何止白大仙,在地牢内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唯有一个人,却没有露出半点儿惊讶之情,那个人就是始作俑者皇后李婉茹。
李婉茹深知顾默成的性子,故而适才才会刻意说出如此的话来。
“请白大仙当着众人发一个誓,在陛下跟前绝口不提此番被关押之事。”顾默成态度严肃,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贫道为何要发这样的誓?”白大仙不满道:“难道贫道今日所受冤屈却还连求一个公平的机会也没有了?”
“殿下这是要将贫道这三日所受的苦一笔勾销不成?”白大仙看了一眼李婉茹,目光再度落在了顾默成的身上,“殿下,你救了贫道便是贫道的恩人,容贫道说一句,这位李皇后可不是你所想那般……”
“行了!”李婉茹骤然打断了白大仙,走到顾默成跟前道:“七皇子殿下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你便将本宫和这妖道一起交给陛下吧。”
李婉茹说得傲骨铮铮,坦然自若,顾默成却愈发的不好办了。他手腕用力,剑身向下动了半分,“发誓!你若今日不发誓,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殿下就不怕?”白大仙也有些着恼,恼怒于顾默成的傻!
“一人做事一人当,届时本宫自会向父皇请罪。”
“啊?请罪?”白大仙顿时笑了起来,他伸手指着顾默成道:“七皇子殿下啊七皇子殿下,贫道真是奇怪,你这单纯的一颗心是如何在
宫中走到今日的?”
白大仙说罢,面色骤然一凛,“可是,今日贫道也将话放在这里,若是殿下你杀了我,那么,您这皇室之子的身份,只怕要没了,而您……恐怕在黄泉路上便要与贫道做伴儿了。”
“哪有如何?”顾默成却反问,“不管结果如何,本宫自会一力承担。如今只要你当着众人发一个誓,你如此巧舌如簧,过去未来皆知的人,却不敢吗?”
顾默成说得认真严肃,可越是这样他的激将法便越有用。
白大仙盯着顾默成看了几秒,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羽林卫和满眼算计的李婉茹,长长叹了口气道:“七皇子啊七皇子,贫道当真不知道如何说你了。”
顾默成一言不发,手腕又用了几分力,一点儿血丝从白大仙的肩头溢出,在生命和尊严之间,人们往往会选择生命,更何况,白大仙知道只要能够活着见到顾江留,那么他便有翻身之日。
“好。贫道看在七皇子殿下的面份儿上,答应了。”白大仙说,心底却是对顾默成的尊敬,只是那尊敬之中却多少带了一丝惋惜。
顾默成心思太过单纯,竟然如此容易就相信李婉茹的话,那个女人是故意的,分明就是提醒顾默成来封自己的口,若是顾默成杀了自己,那么李婉茹就得了好处,若是自己妥协起誓,那么李婉茹也不会暴露,横竖算下来都是这个婆娘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