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手撑着地面想要往后挪动,可她本就缩在角落,此时又能退到哪去?
她被三人包围,他们俯视着她,在巨大的音乐声中,她仿佛听到了一声高过一声的猖獗的淫笑,三人的面具变得模糊,又变化出千万个重影出来,她仿佛看到了一只只罪恶的手伸向了她……
“别、别碰我——”
她掏出了一根一公分长,最粗的地方有三四毫米的银针出来。
多可笑,这还是封砚卿给她的,在她的小臂上贴了一层不知什么做的仿真假皮,里头藏着这么根针,封砚卿强迫她必须戴上这个时对她说,将来她或许用得着。
这根针的威慑力很小,没有人怕,反而笑得更欢。
就她这软绵无力的状态,她能用这根小小的针扎死谁呢?
曾经,时安也疑惑,这么根小小的针,真遇到事呢,能做什么呢?
直到现在,她突然懂了……
她,将针尖对准了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
她刚刚都听到了,她这颗心脏还挺值钱的。
她伤不了别人,可想要她心脏的人,应该不想这颗心脏有任何的损伤吧!
她抬起脸来,脸上布满泪水,害怕、惶恐全在她脸上,无疑的,她是个胆小的甚至无用的人,她的手甚至在抖。
可谁也不敢怀疑她此时的决定!
针尖已经扎透衣服碰到了胸口的皮肤,白衣的胸前逐渐地被染红了一块。
那一刻,时安根本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成功,她是存了死志的,只不过,就算死,她也不想让这些人如愿!
就在这僵持的当会。
大屏幕突然黑了!
有个同样戴着面具的女人跑了进来,对着某一处监控喊道:“封家的那位,封砚卿,找来了!”
那一刻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某处似乎混乱了起来,紧接着,像是话筒摔落,发出刺耳的嗡声。
时安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扎破一样,脑子跟着嗡鸣,她见三个戴面具的男人跑了,就再也忍不住地双手捂住耳朵抱住脑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时,连照在她身上的灯光都熄灭了,那个后面进来的女人非但没走,还在此时跑到她跟前来想要拉她。
时安几乎是本能地把一直攥在手里的针刺出去,扎了伸来的手一下。
女人吃痛收了回手,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带着不爽地揭开了面具:“是我!”
时安一怔,她甚至怀疑自己现在已经陷入幻觉里了:“妈?”
是她大概有年没见过的亲妈!
亲妈为什么会在这里?
换做其他地方遇到自己的妈妈,时安都不会惊讶,可这是什么地方!
“有什么后面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晚了就没机会了!”周姮玟再次去拉时安的手。
时安有片刻的迟疑,但终究没再拒绝她妈,被她妈妈拽着起来,因为身子还疲软着,跄跄踉踉地被她妈妈拉着跑出这间可怕的拍卖屋。
外头是长长的走廊。
时安被周姮玟拉着跑过一段,在一个交错的十字口时,她看到了另一端的封砚卿,带着伙人面色沉沉地走过。
她张嘴想喊,却被捂住嘴巴拖到一旁躲起来。
“别叫!你以为封砚卿是什么好东西吗?”周姮玟低声骂着,“要不是他,你现在能这样吗?”
时安软绵绵的,敌不过健康的周姮玟,被周姮玟按着不能动。
但时安仍在拼命地抵抗。
她意识到,封砚卿再怎么危险,当前来说,也比这个地方,这些人要安全。
反倒是她妈,早年跟她爸离婚后,这么多年来就没管过她,母女俩的关系只比陌生人好上一点。
周姮玟瞪着她,言语充满了不屑和对时安父女的打压:“你以为封家真护着你呢,你以为封祈月那女人真能看上你爸?不过是你和你爸有特殊价值,把你父女俩当续命药养着呢!”
“你不知道吧,封家人有病,是受诅咒的,男的活不过三十岁,封砚卿就快三十了,他可不得紧着你吗?也就你们父女俩蠢货,真以为那样的豪门看得上你们?”
“我告诉你,封砚卿和刚刚线上那些准备拍下你的‘客人’没有任何区别!”
时安:“……”
她努力睁着眼睛,试图以此来抗议反驳她妈妈的话。
她想过封砚卿不是好人,也有封家对她和爸爸有所图的心理准备。
可封家确实在她和爸爸最为窘迫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封祈月和爸爸结婚后,对她很好,封砚卿除了变态一样监管着她一举一动,但一应用度从未缺过她,生活方方面面全按照她的心意来,连管家佣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说他宠着她都不为过。
可她妈妈呢,就没管过她一天,当年卷走爸爸所有的积蓄一走了之,从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