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随着何红凤一声吼,现场静了静。
何红凤吼完后,也意识到不妥,但她这会精神有些混乱,无法好好处理当前的事,只能维持着她的那点自尊,绷着脸转身走掉了。
时安无辜中透着可怜地站在原地,无措地看何红凤离去,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惹闺蜜不开心了。
这在旁人看来,就是被何红凤欺负了样子。
起码第一印象已经留下了。
找过来的场务正好看见了,人们总会惯性地偏向弱者,明明刚过来准备接人时,还在心里吐槽又来一个资本塞的新人,这会看时安那乖巧可怜的样,母爱就有些泛滥了。
她轻声安抚着时安,跟时安说了些在剧组片场里要注意的一些事,见时安仔细认真听着,有种想摸摸时安脑袋的冲动。
脸好白好嫩,真的好乖啊
场务带时安去见导演。
导演正烦着。
作为当初力排众议也要选尤思雅做女主的他,此时压力巨大,尤思雅要是再不能调整过来,他也很难收场。
这会,虽戏份不多,但也起着重要剧情推动作用的缥缈师尊一角,被资本塞进来的人占了,他心头就更堵了,偏偏因为女主目前的问题,他不敢过于得罪投资方。
他看了眼时安,头疼极了,就这么个“花瓶”,看着又娇柔得很,怎么可能演出缥缈师尊的气场?更别说这么个新人,可别演出个木头美人来。
他烦得都不想理人,场务这时候到他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剧组班底很多都是跟着他许多年的,包括这个场务,还是能跟导演说上几句话的。
听了场务的话,导演摆摆手,让人先带时安去试下妆造看看。
时安看出导演的不满,但她只是谦逊地听从安排。
只是,她刚到负责妆造的地方,就看到何红凤已经等在这了。
这么会功夫,何红凤显然已经调整好心态了,气冲冲走开的她,笑容和煦地回来,喊了声“小安子”,就迎面冲过来,要给时安一个大拥抱。
时安的眼神,暗了下来。
——
时安从来没有否认过,何红凤曾帮助过她,解过她的困顿,拉她出了泥潭。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背叛了爸爸,卷走爸爸的积蓄走了好些年。
她与爸爸相依为命,而她爸爸时慕白,是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
不止漂亮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过于好看,却没有过多保护自己能力的男人,同样会招惹很多祸端。
哪怕爸爸已经拼尽全力保护她长大了,可读书时期,小时安还是免不了遭受同学的孤立与欺负。
是何红凤替她赶走了把她拽进厕所,准备欺凌她的那些女生,也帮她赶走一些对她怀有不好心思的男生。
读书时期,小时安只有何红凤这个朋友,她是真的很珍惜的。
考上大学后,两人因为各自的大学不同,分开过一段时间,是在她跟爸爸进入封家后,她才又和何红凤重逢的。
因为高中那会的情谊,时安将自己的一腔热情都给了何红凤,哪怕她总说时安蠢,时安笨,以各种为时安好的名义压榨时安,说除了她,不会有人喜欢时安。
俗称的,精神pua。
时安不是不明白,可时安还是尽自己所能对何红凤好,因为在那年少时,只有何红凤对她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但,再多的感激,再多的情谊,在拍卖场那激昂的音乐中,都已然消失殆尽。
欠何红凤的,她早已还清,但何红凤欠她的呢?
既已害她做不得人,她又何必做人!
时安将内心翻涌的情绪一一压下,再抬眸时,她目光澄澈地看着朝她跑来的何红凤,甚至没有抵抗地让何红凤抱了她一下。
“对不起啊小安子。”何红凤亲昵地叫着她给时安取的小名,看着又难过又着急,“这些天你到底去哪了啊,为什么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你?我实在太担心太担心了!
我就是气你,让我为你担心受怕的,你没事了都不联系我,我刚刚才凶你的!”
时安也跟着着急地问:“不是这样的!我这次来,也是想问你,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们的车好像跟别的车撞上了,后面的就不记得了!”
何红凤来就是想试探时安的,听到这也稍微愣了下,随后做出惊讶的神情:“当时撞我们那辆车上冲下来几个男的,硬说是你朋友,跟你约好的,就把你带走了啊!我倒是阻止过你,可你说没关系,硬要跟他们走,我也没办法,再后来就联系不上你了,所以我才那么生气!小安子,我知道你有时候喜欢玩,但那几个男的一看就不是好的,你……你以后还是注意点吧。”
时安仔细地看了看何红凤,她突然对人类的脸皮产生了些好奇心。
何红凤是怎么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