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逸作沉思状,良久道:“有。”
小侍卫立刻像打了鸡血,眼睛里一道光束射出来,他都已经措好了词,什么为少爷做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什么少爷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反了楚府。想想就很激动啊。
在小侍卫的眼巴巴注视下,楚子逸红唇轻启,跳出来一句话:“去偷只鸡。”
小侍卫:“……”
威远候府门外停着秀气华丽的两辆马车,黄子馥和黄韵文坐在大堂里,只见到丫鬟奴才,莫说顾楷尘,连姨娘顾隶夕也未见到。
黄子馥一脸沉思,暗想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那个书呆子顾楷尘现在还没好吧?
黄韵文也是一脸含羞带怯,她此前见顾楷尘问她是谁,有那么一瞬间难过,但想想他们见面那时,都是孩童模样,容貌大变,他自是不认识的。
经过交谈,黄韵文折服于他的风采之下,耐不过相思情切,便想再以讨教之名前来见他,但这借口着实拙劣,宫中夫子何其多,饱读诗书更是多如牛毛,她又为何偏偏来找他。
所幸,路途上碰到了黄子馥,一便是不碍事了的。
她不知,黄子馥也是借她之名来的威远候府,毕竟她跑的太勤,总有风
言风语。
“宜儿。”远远的,走来一个妇人,黄子馥和黄韵文起身迎了过去。
“姨娘。”黄子馥低头道:“又来叨扰姨娘了。”
心道,顾楷尘去哪里了?
赵昭然脸色一变,幽幽一叹:“你是来楷尘的?”
黄子馥心一紧,也看不透此刻赵昭然的喜怒,于是斟酌着回道:“上次宜儿不小心崴脚,碰到表哥的伤口,不知表哥现在如何了,宜儿特地来道歉的。”
她说的真诚,面上带了些愧疚,心里道,若不是他呆,自己也不至于教训他。
赵昭然脸色有一丝难色。
黄韵文着急的问:“可是严重了,不然怎么会不出来……三姐当日过失,并非故意。”
赵昭然点头:“我知道,楷尘无事,只是他从未受过重伤,一直休养。”
黄子馥松一口气,却见赵昭然脸色一凝,对着黄子馥道:“宜儿还是等你表哥身子好了再来,毕竟,他现在尚起不来床。”
黄子馥眸子一沉,看着赵昭然的脸色,良久道:“如此,打扰姨娘了,告辞。”
说罢,黄子馥转身便走,黄韵文一时不得其解,行了礼也紧跟走了出去。
赵昭然见两人离去,面上恍惚一下,又恢复一家主母的气势。
身
后的婢女担忧道:“毕竟她是公主,也曾救过小姐,夫人这般将她拒绝,是不是不太妥当。”
赵昭然眼一横,那婢女慌忙跪下,方知自己失言:“奴婢有错,请夫人责罚。”
赵昭然并未理会她,风韵依然的她,看向天空。
她也知不妥当,但她总觉得宜儿似乎目的不纯,她为人母,一生为子女而活,与她亲平步青云极好,可若真有些事情,伤害到她两位子女,那是万万不能的!
“三姐。”黄韵文追在后面,气喘吁吁。
黄子馥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着追过来的黄韵文,眉头微蹙。
黄韵文被那双眼睛看的一愣,良久道:“我看三姐似乎是很生气……想必他们并没有别的意思……”
“五妹不回宫吗?”黄子馥沉声道,看了黄韵文讶异的神情,手松开帘子,隔绝了两人,黄韵文恍惚之际,只听轿子里传出清冷的声音:“赶车。”
黄子馥此火来的并非不明,赵昭然眼里的算计她看的清楚,只是,她从未想过要害人,她只是想保住南楚江山罢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对顾隶夕一开始的棋子,到现在的如亲姐妹,顾楷尘纵然她有利用之心,对他也只有好处。
可是她防
备她。
一旦防备,就失了时机。
这便是她火气由来。
“唉,公主又不吃饭了。”
“将菜温着,稍后再端来。”
茹念和安念说着退了出去。
黄子馥正在发呆,突然一个用纸包着的油乎乎的东西砸到自己的面前。
黄子馥一惊,站了起来,只见黄纸散开,露出一只烤得香喷喷的鸡,黄子馥顿时想起那晚说要请自己吃烤鸡的男子。抬目望去,正好对上一双似笑非笑,含情脉脉的狐狸眼。
黄子馥从头到脚一个冰凉,双手使劲一合,关上了窗户。
“严执。”
“属下在。”
“外面那个,怎么又进来了?”黄子馥记得她告诉他要将他赶出去。
“他打不过我。”窗户外传出男子幽幽的声音,黄子馥一愣,看向严执,严执黑着脸,提着刀正要冲出去,黄子馥连忙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