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两日,黄子馥要开玉道宴的事情便已在京城风声雀起,原本一场玉道宴,不过是贵门公子小姐的雅致交会而已,但这场。与众不同。
“哪里不同,我看这公主请些贵门候门的公子小姐,也就是喝茶吃饭聊曲吧!”茶馆有人道。
“那是以往,你可不要忘了,马上就要科举了,咱们京城多的是文人书生。”另一人马上道。
“你这意思?公主要请这些文人骚客?”他这话说得似乎不敢置信,虽说南楚文人地位不低,也不乏受人尊敬着,但公主没到如此青睐他们。
“可别小瞧公主这一着,那现在的文人才子,过了科举那不少都是大官,现在岂不是巴结的时候!”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算是明白,公主明里邀约贵族子女,实则为了巴结文人才子,真是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多无趣。”黄子馥抬首:“请柬送了没,还有我罗列的书生。”
“送了,只是那个叫沈苏白的书生,找不到住址,便听公主的吩咐,送去了威远候府顾少爷手里。”
“嗯。”顾楷尘素来心形纯善,一定会送到沈苏白手里。
至于他来不来就另当别论。
他来,她一箭三雕。
他不来
,她也要一箭三雕!
玉道楼位于城南,风景极佳之处,左临山,右逢水,楼前是一排排花,夏花撤去,搬出来的是刚出花苞的菊花。
黄子馥和黄韵文黄韵琪一个马车,一路颠簸,各自无话,最爱讲话的黄韵琪被颠的困倦,黄韵文则一脸生于可恋看着黄子馥。
本以为黄韵文是个麻烦,方一下车,黄子馥才知麻烦在后头。
她为了尽到地主之谊,特意起了个大早,一路颠簸到地,却见玉道楼前停着一辆孤零零的马车,马车颇为眼熟,黄子馥下车,便看到顾隶夕抱胸看着她。
“表姐!”黄子馥展颜一笑,正要扑上去,一旁默不作声的少女让她生生止住脚步。
粉衣少女站在顾隶夕身旁,看到她连忙躲开眼神,黄子馥瞄了一眼顾隶夕幸灾乐祸的眼神,心道得姐如此,怕是已经添油加醋说了不少。
“怎么子鸾和表姐一齐来了?”
赵子鸾低头扭衣角,没作声。
“子鸾都要成我威远候府少夫人了,怎么不能一道来?”顾隶夕话说的轻,但瞬间两道目光直直射过来。
身后那道定然是黄韵文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黄子馥正要装不知道,准备惊讶一番,见到
赵子鸾羞的脸都红了,黄子馥讪讪收回笑。
“还不是要问你。”顾隶夕眉毛挑高,眼捎带着笑:“你今日要给子鸾一个交待!”
交待!黄子馥心道你真是不嫌事情闹大。
“这件事……”
黄子馥正要说,赵子鸾已经去扯顾隶夕的胳膊:“这件事不怪尘……三公主的。”
顾隶夕低头,柔声道:“不怪她怪谁,穿男装出来招摇撞骗,总得让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她几时招摇撞骗了?黄子馥想了想。
“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因为一时之快,女扮男装,用他人身份,并且未与你坦诚相待,实在是愧疚不已。”黄子馥认真道歉,心想的确是不对啊,害的子鸾巴巴去提亲,结果此顾楷尘非彼顾楷尘,这倒罢了,偏生此顾楷尘还是女扮男装,这即毁了女子清誉,又沦为笑柄。
真是无心之过,犯下大错啊!
赵子鸾一张小脸红开,大眼睛显然有些慌乱,她唯唯诺诺道:“我还以为三公主会气我……气我对你有……有……”
黄子馥凝神认真听。
“有非分之想……”
咳。黄子馥嘴角一抽,摆手道:“子鸾想多了,我只觉得很歉疚,怎会生气。”
赵子鸾眼
眶微红:“如此就好,我便放心了。”
原来是心中忐忑来的,不是兴师问罪。黄子馥心放下,便笑道:“我叫黄子馥,你不必太客气。”
“馥姐姐。”如释重负,赵子鸾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嗯,子鸾最乖。”乖巧善良,很招人喜欢。
“哼。”顾隶夕冷哼一声。
“怎么,表姐没看上好戏,失望了?”黄子馥在顾隶夕面前说话比较肆无忌惮,反正顾隶夕也习惯了。
“嗯。”顾隶夕坦诚。
“没事,还有顾楷尘呢。”黄子馥安慰她。
顾隶夕嘴角一抽,真是有自知之明。
“我不觉得,兄长可以与你较量。”
黄子馥露出莫测的笑:“我也这样觉得。”
顾隶夕一噎,忍住了拍开那张脸的冲动。
玉道楼上下忙碌,黄子馥在楼前支了一张桌子,拉着顾隶夕,赵子鸾坐在门口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