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黄子馥,看来他是真的低估了她了啊。没有想到,在他这样的安排之下,她还能够做到两头兼顾,这真是让他觉得惊喜不已啊。
沈园里,沈苏白的反应当然截然不同。只是他不能够像其他人一般,心中想的什么,便表现出什么。沈苏白表现的一副事情十分严峻的样子,而心中,却自然的放松了几分。这充分的说明了,黄子馥现在过得还好,至少应该比他好一些。
入夜,月光竟有半开着的木窗,带着透亮的薄薄的雾气般撩人的一束光,照射进了沈苏白的房间之中。沈园里,此时除了人的呼吸声之外,便不再有其他的任何的声音。在这寂静之中,这月光也被赋予上了一层寂静的情绪。
沈苏白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他如同沉潭般幽深的双眼,被月光照耀着,瞬间变得清澈而明朗。沈苏白的耳朵仔细的聆听着整个房间之中的动静,确定儒绾和安海已经熟睡了,他慢慢的盘坐了起来。沈苏白的双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他闭上眼睛,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感觉到自己的身上逐渐发热,便慢慢的运起气来
。
将气运至丹田,缓缓地转移,缓缓地。大概一刻钟之后,沈苏白将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眼中流转的神色,比之刚才,更加的清澈动人了。沈苏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仿佛有了一汪甘泉,让自己的浑身都感觉到舒爽。
他的功力,看来是恢复的不错了。一想到这里,在一般阴影一般月光的情形下,沈苏白的嘴角隐隐的泛起了一抹魅惑的笑容。
朱家镇上,衙门的府邸中。那一抹大红色的身影,静静的靠在窗前。楚子逸面容沉静,他的双眸紧紧地注意着楼下过往的行人,手指不停的张开,缩紧,张开,缩紧,他的身体也紧绷着,仿佛是随时都在准备要打斗一般。
奔波了一段时间的楚子逸,较之于之前,还是公子哥的时候,楚子逸的双眼之中的那股吊儿郎当的神情,已经几乎看不见了。他变得沉默寡言,行事果决,让人觉得冰冷而残酷。
不过,给人这样一幅感觉,楚子逸自觉不赖,至少这样,不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忽然找上门来,而那些对他面容一见钟情的女子们,也
不会贸然的前来,这真是省了很多的麻烦。到现在,楚子逸忽然的有一些的明白,为何白亓笙平时也是一副冷淡的神情,只在熟人面前,显得温和一些。
现在朝中如何了呢?想到白亓笙,楚子逸便想到他已经离开了三个月的金陵城,那地方繁华而美好,希望现在也是如此。
“公子……”
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之中,一个穿着明黄色华服的,带着面纱的女子的口中传出来。楚子逸立刻的回过头,挑起眉头看了一眼,这个假扮着黄子馥的女子,虽然她的面容和黄子馥的面容是一样的,但是那双眼睛却一点也不想,整个人也给不了黄子馥给楚子逸的那种感觉。
“怎么了?”楚子逸偏着头,看着那女子。女子慢慢的摘下面纱……“咚咚咚……”
门口前的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楚子逸神色一变,赶紧的对着那女子挥了挥手,那女子瞬间也慌乱起来,她一把的便将还没有完全的摘下的面纱,又戴了回去。
楚子逸的双眼注视着紧闭着的门,耳朵警觉的听着来人的脚步声,似乎是熟悉的声音。“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在随着脚步声的停止,即刻的响了起来。楚子逸谨慎的站起来问道:“谁?”
“楚公子,是我,善二。”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子逸立刻的将门打开,将善二放了进来。善二一脸的焦急,他先是看了一眼屋子之中的那女子,随即又将目光落到了楚子逸的身上。
“什么事?”楚子逸看着善二谨慎的模样,便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虽然感觉房间之中,并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因素,但是出于习惯善二还是将声音压得很低,他侧过脸看着楚子逸紧张的收到:“楚公子……不好了。”
善二一双粗苯的眸子之中,是浓重的担忧。“我们之前,费了好大的劲,修筑的大坝,不知道是怎么的,垮了一部分。”
“什么?”噩耗的感觉从楚子逸的耳朵,向着他的知觉蔓延,楚子逸立刻的想到了那些原本情绪才刚刚稳定下来的灾民,此刻定然又恐慌了起来,说不定,还会有动乱,那么他们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关键是……”善二蠕动了一下微微颤动着的嘴唇,仿佛还有更糟糕的事情还有没有说,他
看着楚子逸燃烧着怒火的双眼,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着声音,但是事情还是清晰的传到了楚子逸的耳朵之中,“更糟糕的是,我们叫着县衙的知府放的粮食……”
“粮食怎么了?”楚子逸的声音略微的沉重和清冷了一分,他的双眼之中,那寒潭似得情绪,直直的锁定着善二,让善二的心中有一些的发怵。他看着楚子逸,微微的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陈述道:“粮食……粮食被……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