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公子的身体还是这么的冰凉啊……”加了这么多的炭火,再加上安海和她对着沈苏白内力护法,沈苏白的身子依然冰凉的如同一块寒冰。这让之前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的儒绾,终于的开始心慌了。
安海从床上跳了下来,他将沈苏白一手扶着,一手放到了床上躺着。然后将一床一床的被子,裹着沈苏白。安海转过身,眸子在儒绾的身上,转了好几圈,最后他终于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你去将解药拿来吧。”
“可是……”一提到解药,儒绾便犹豫了一下,想到上一次的时候,就是因为心软,最后造成了沈苏白逃脱的结局,这一次……
儒绾心中十分的纠结,她看了看躺在床上,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沈苏白,又看了看安海,一双眸子里面,是犹豫不定。
“你别看我啊,我能有什么办法!他都这样了,你难道还不考虑,给他一点解药吗?!你想让他彻底的残废掉吗?!”
安海一张脸被气的发黑,他知道儒绾是听命于苏画凉的,但是没有想到沈苏白和儒绾这么多年,却还抵不过一个命令,这让安海的心中实在是有一
些的发凉。被安海吼了的儒绾,猛然的握紧了,两手交叠着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她又看了一眼沈苏白,沈苏白确实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了。
儒绾最后迟疑了一秒钟,终于还是转身,去拿了药。
知道天开始蒙蒙亮了,沈苏白的身子才终于的暖和了起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一一晚上,不停的出着的冷汗,给浸湿了。等到沈苏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静坐在窗户跟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时,儒绾走了进来。
看着那一尘不染的白衣,套在沈苏白的身上,仿佛空了不少的样子,儒绾的心中仿佛被谁轻轻的揪了一下,感觉到十分的难受。
但是,儒绾还是缓缓地走了上去。因为,一早她出门,便收到了来自苏画凉的消息。虽然注意到身旁有人,缓缓地走了过来,但是沈苏白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眼前这平和的景象,像是他安宁的心一样,一片雪白,除了雪白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
“公子……”
儒绾在距离沈苏白还有两步的距离的时候,便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这两步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儒绾就是没有勇气再跨过去
,她的心中在微微的颤抖着,害怕着。
而具体,是在害怕着什么,她心中或许是清楚的。但是她却选择了隐瞒和压抑。或许儒绾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两步,便成了她和沈苏白之间,永恒的距离。正是这两步,她永远的都不可能走到沈苏白的心中。也正是这两步,沈苏白走过春花夏草,而儒绾却始终的行走在冬季的寒冷之中。他们两个,一个是自由的,而另一个却是被束缚的。
即使,儒绾再想要向着沈苏白靠近,也已经被拉大的沟壑,而被预知,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事?”沈苏白像是没有力气说话一样,声音十分的小声。但是由于房屋里面,安静的都能够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沈苏白的问话,还是被儒绾清晰的听见了。
儒绾抬起头,目光却不敢落在沈苏白的前面,只能够看着沈苏白的肩膀的地方。她沉沉的眸子之中,是犹豫。不过,最终,儒绾嗫嚅着,还是将话语说了出来。
“公子……皇上那边来话了,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攻打南楚……”
在儒绾看不见的地方,沈苏白平直的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讨厌的
事情,狠狠地皱了一下。
由于昨天晚上的病发,沈苏白的身子,虽然现在是暖和了起来了。但是身子依然的十分的虚弱,他干涸的嘴唇依然是惨白色,而此刻的沈苏白似乎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所以那一皱眉,立刻的便消失了。
沈苏白伸出白皙而瘦长的手指,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一些。他的声音宛如幽泉,带着清冷而自持的冰凉,滑进人的耳朵里面,让人感觉到清醒。沈苏白缓缓地说道:“这件事情的的确确是着急不得,再且……咳咳……”
像是喉咙承载不了这几句话的重量一样,沈苏白感觉到自己说了几句话,喉咙便像是黏在了一起一般,引起了咳嗽。
儒绾赶紧的将一旁的药水,递给了沈苏白。接过药水的一瞬间,沈苏白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这散发着浓浓的松枝味道,黑乎乎的药水。最后一口气,将这难喝的药水,喝了下去。
不过,这药水虽然十分苦涩,难以下咽。但是,俗话确实说的好,良药苦口。这药确实十分有效,沈苏白刚刚喝下去,便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和胸部都舒缓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下,继续的说道:
“皇上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她在管理朝政,复兴东齐吗?”
儒绾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应当没有这么的快吧,皇上才回去不久……现在大齐还是很混乱的……”
沈苏白点了点头,从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