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仍旧笑着，只是叶知秋听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岁岁，你往后莫要喊我二爷，也不要喊我赤王了，你就喊我的名字好不好。”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更显得他的模样可怜，叶知秋哪里会不点头。
“好。”她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二十多年前，我家中兄长都是戍守边疆的将士，只是一场战事中，我父兄皆战死，往日里对我父亲怀恨在心的人，趁机对我家中的所有女眷痛下杀手，不过一夜，便是血流成河，尸首成堆。”说到这里，他的眼眶都红了，叶知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慰着。
“满门忠良就这般惨死，而朝廷却是不闻不问。”他语气里满是恨意，手也紧握成拳。“是师父将我救出去，他带着我四处游走，带我拜师学艺，将我送进军营。”
他的前半生，都是为了报仇而活。
“后来我成了赤王，那年我不过二十岁。”他的拳头松了开来，反握住叶知秋的手，笑了笑道：“岁岁，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试图让气氛不那么沉重，可是叶知秋却笑不出来，他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是叶知秋清楚，年少英雄这四个字后面，要付出多少的血汗。
他一定吃过很多很多的苦罢。
“我成了赤王，终于报了仇，只是没安定两年，边
疆战事又起，我再次出征，只不过这次大意了些，被奸人所害，差点就要马革裹尸了。”他尽量将那些血腥的事情都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小姑娘本就容易做噩梦，要是详细的说了，许又要将她吓着了。
“岁岁，我这一双手，沾满了鲜血，我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周二将右手摊开，举到两人眼前。
叶知秋在听不下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又按了下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她都知道的。
他又握住她的手，这次他将她两只手都握在了手中，那颗心又被填满了。
“后来我就遇到了岁岁。”一扫之前的阴郁，他笑得异常的灿烂。
“上天有眼，没有收了我，我如今回来，就已经威胁到了一些人，他们不除去我，是不会罢休的，而我是回来报仇的，岁岁，我和他们只能活一个。”很是严肃的口吻，往常他不想跟小姑娘多说这些事，但是如今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一些。
“岁岁，我本不想将你牵扯进来，我想处理好一切之后，再将你接到我身边，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我还没有处理好一切，你就不要我了。”又是那可怜巴巴的语气，叶知秋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他是真的害怕，便是上战场，他都没有这样怕过。
“岁岁如今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可怕的人？”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他想听听她怎么说。
叶知秋摇了摇头，心里万般感慨，他独以温柔待她，她怎么会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