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叹了口气,嗔怪地看她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敦亲王妃的寿诞,从前都是发到前门,二弟那里应付便了事。这回偏也是做作,非要发到后宅来,想必是因为蓁蓁的缘故。”
敦亲王的女儿嫁给了恭王,以后便是宁君瑟的皇嫂,此举倒也合情合理。
“他们家与咱们素来交情浅薄,如今专程邀请,若是不亲自去,只怕日后要说咱们托大。”舒氏不无担忧道。
“我是去不得,不然我便替你去了。可看你这个样子,怕也是不去的好,我还是找婆婆商议着,要不让瑁疆去一趟罢。”蒋氏做主道。
舒氏害喜厉害,去了那边对胎儿不利,若有什么,反倒令两家结下不愉快。
“使不得。”舒氏忙拉住她
,轻声道:“蓁蓁以后不好做。”
“娘身子要紧。”宁君瑟对恭王妃厌恶得紧,如今还连累娘,越发不高兴。
“蓁蓁说得对。”蒋氏道。
那怎么办呢?
二人想了会儿,蒋氏提出意见,让宁君瑟去。她是未来的洛清王妃,去参加皇嫂母家的寿宴是再合适不过了。谁敢轻慢?
“这……”舒氏担心女儿应付不过来。
宁君瑟也在纠结。她实在不喜欢那个恭王妃,包括她的家人,可看看娘这个样子,她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蒋氏也松了口气。
她是寡妇,不适合出门。三房尖酸上不得台面,让她去了敦亲王府,还不知道说出些什么对孩子不利的话来。四房更没见过大场面。
来时她请示了老太君的,人家
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宁君瑟早晚要当王妃,让她先适应一下也是好的。这孩子不常出门,有时候表现得不够大方,磨炼磨炼才行。
日子定在二月初八。
宁君瑟在舒氏的悉心打扮下,领着梨白出了门,马车早在外头候着了。自打定亲后,她便鲜有出门,江继月那边被皇上下了禁足令,俩人也好久没见。
敦亲王是唯一的亲弟,人称王叔。他这些年养尊处优,也算是个有福气的亲王,皇上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政治,对他们一家都照顾有家。
早些年,敦亲王也随御驾出征过,与皇上的旧部熟稔得很。恭王看上他的女儿,八成也是军中的背景和宗室中的号召力,事实证明,朱昭恒的眼光很准。
在朱昭
恒登基一事上,敦亲王功不可没。
今天来的王孙贵胄特别多,女眷们都安排在固定的活动区域,宁君瑟到时,曾掀起不小风波。京中许多世家女子都听过她的诸事,见过其人者却不多,是以都拿眼觑着她。
只见马车停下,一个容貌姣好的丫头扶着这位未来的准王妃下来。
“哟。”有人微不可闻地叫了一声,彼此交流了个颜色。
宁君瑟下了车,旁若无人地往内走,她今日穿了件莲青色的迷离繁花丝锦,鬓发间的镂空雕花凤羽水晶步摇轻轻摇曳,显得格外灵动。
与众女的婀娜多姿不同的是,她的圆润丰盈,宛若一粒色泽明亮又饱满的明珠。看得众女颇不服气。
绝色倒是绝色,想不到洛清王好这款。
在场有些一早就被刷下来了世家女,见了不免冷笑,似乎自己没被选上,是因为王爷的口味清奇。
那边,敦亲王妃听闻宁君瑟来,热情地出来招呼,二人见过礼,将人安排在贵客室内。
里头传来女子嘻嘻哈哈的声音,其中一个有些耳熟:“我也是略懂一二。”
宁君瑟无意跟她们凑趣,结果婢女递上的茶水,低眉坐在榻上喝着,一面扫视屋内众人情况。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粗略看了下,大部分都不识得。
果然少了江继月,社交场合便十分无趣。
某人默默感叹了句。
没想到这时,却有人朝她主动走过来,仔细一看,还是个熟人。一个出现在这里有些突兀,细想似乎又没什么,但并不想见到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