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何不妥?”宁君瑟奇道。
琴瑟是王爷亲自拨给她的丫头,做事稳重细心不说,关键她是王爷的人。她的话,从某种程度来说,可能也代表王爷的意思。
“禀王妃,并无什么不妥。只是奴婢想起一个贵人的生辰,也在近日,此人对王爷有养育之恩,王爷格外重视。”琴瑟恭恭敬敬地道。
什么人?
宁君瑟和梨白三人都睁大了眼睛,王爷的母妃陈美人不是过世很久了吗?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祖母的生辰是下月十八。琴瑟你有什么就说,这么重要之人,若是忽略了王爷会不高兴的。”宁君瑟吸了一口气道。
“回王妃,本月二十九便是那位贵人的生辰
,还请王妃及早做准备。”
“这位贵人到底是谁啊?宫里的哪位娘娘么?皇后,还是德妃?还是贤妃?”宁君瑟有些迷糊。
琴瑟轻声道:“都不是。这位贵人位分不高,虽然为圣上诞下龙子,却也并未封妃。”
“冬嫔!”宁君瑟与梨白对视一眼,这宫里唯一一个生下皇子却在嫔位的,便只有襄王的生母冬嫔了!
“王爷不是在宫中的育养殿由元宝公公看大的么?”宁君瑟觉得不可思议。
嫁人前,零星地听说过王爷的一些事,早年丧母,因为不详而被放逐在偏殿里长大。一直到十岁以后,才准许在皇上跟前晃悠,在这之前据说因为对国祚不利,被禁止面圣
。
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了娘亲,独自生活在后宫,还被父亲嫌弃,日子可想多煎熬了。
琴瑟性子随主,人冷语不多:“若没有冬嫔娘娘私下里悉心照拂,王爷怕是长不了。娘娘的厚德,连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敢忘记,何况王妃。”
言下之意,若没有冬嫔,她宁君瑟也当不了洛清王妃?也是,若世间没有洛清王,她嫁给谁去?
“可是冬嫔娘娘为何对王爷这般照拂?”况且她自身位分也不高啊,去照拂一个不详之子,难道就不怕惹火烧身么?
“此事王妃何不亲自去问王爷?”琴瑟反问。
“……”宁君瑟语塞。
“奴婢无礼,先行告退。”琴瑟行了个告退礼
,走了。
留下主仆三人面面相觑。
那桃胶长吁了一口气,吐舌道:“没想要这丫头如此厉害。”
“平日里看她话不多的样子,我还当她木讷着呢,没想到连王妃都敢顶。”梨白也吐吐舌头。
她们是被琴瑟身上陡然生出来的气势给镇住了。
宁君瑟则是震撼,前世她觉得洛清王挺可怜的,身世是几个皇子里最落寞的。大约出于一种“同病相怜”的畸形心态,她总忍不住与洛清王共鸣。
可今天忽然听琴瑟这一说,发现自己了解得实在太少。比如母妃是怎么死的?从来没有人提起,上回问及元宝公公,甚至连死的时间都讳莫如深。
王爷成长的过程都经历了
什么?宫里的娘娘们,但凡有儿子的,都封了妃位,冬嫔娘娘生的襄很得皇上喜爱,皇上为何不晋她的位分?
德妃娘娘就生了个芷湘公主,还位列四妃呢,身份比生了儿子的贤妃还高一头。
宫里的事真复杂。
宁君瑟想得脑门儿疼,索性就不想了。不过她更关注的是,接下来的一年到底会发生什么,晋王的太子位坐得稳稳的,恭王是怎么上位的?
正想得没有着落,外头忽然传来元宝公公请安的声音,带着两分焦急。
梨白出去问他何事,元宝公公道:“宫里传话,说皇上在大殿上忽然晕倒,晋王妃和恭王妃都已经赶去了,王爷命奴才来请王妃速速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