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宾客,老太君特意命小丫头悄悄去与梨白说,让王妃留一留。
舒氏本打算带着女儿回她从前住的厢房说一会儿体己话,见状只好道:“你祖母怕是有话要问你,你且掂量着答吧。如今你是洛清王妃,出嫁从夫,应该以夫家为重,明白吗?”
言下之意,若是涉及敏感内幕,让女儿等洛清王回来再决定。
宁君瑟听话地点点头,舒氏自抱了儿子,领着乳母和丫头们回主院了。
慈辉堂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奢华,东边一张花梨木炕桌,窗前摆着一盆幽兰,这
季节还未开花,几片叶子淡淡地散着。
倒是颇有雅意。
地上有鎏金瑞兽的香炉,老太君平日里喜欢听人讲讲佛经,是以焚的是檀香。丫鬟婆子们都遣散了,老太君坐在炕桌前,邀请宁君瑟也坐下,各人跟前摆了只茶盘,里头是刚泡的老君眉。
老太君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然后问宁君瑟:“你和那赵萧萧有什么过节?”
宁君瑟知道这事瞒不过,于是简略地将她上赵萧萧马车莫名其妙昏迷失踪,然后又在酒楼遇见她的事说了一遍。
老太君蹙起眉心想了
一会儿,以她多年的政治敏锐,自然觉得此事背后怕还有不知名的原因。因此问道:“王爷可知此事?”
宁君瑟摇头又点头:“知道一些。”她可不敢把恭王的事说出来。
“蓁蓁,这事……”老太君还想问仔细些,却被宁君瑟打断:“祖母,您是信我还是信她?”她那清澈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眼前这位李府的慈祥老人。
老太君怔了一下,笑意随即爬上眼梢:“祖母当然是信你。”
“既然祖母信我,此事便是赵萧萧刻意挑衅,与恭王并无直接关联。”宁君瑟
坚定地道。
“哦?”老太君露出狐狸般的眼神,重新打量自己这位孙女,似乎成长了不少。
“等王爷回来,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宁君瑟笑道。
另一方面,她怕插手的人越多,事情反而越复杂。况且李府一直在皇储斗争中保持中立,她不想将他们盲目地拉进来,李府安然无恙,娘亲和弟弟才安然无恙呢。
至于恭王,希望他好自为之,自己今生只可能是王爷的人,哪怕……宁君瑟想着想着,乔然色变。
“蓁蓁怎么啦?”老太君奇道,这孩子顷刻间神情
就换了好几种,现在又急急忙忙地要走。
“祖母,孙女改天再来看您。”宁君瑟匆匆地告了个别,就从慈辉院出来,外头的婆子忍不住道:“王妃要走?二夫人她……”
“烦妈妈告知娘亲大人,我改日再来。”说着,上马车回去了。
这一路,她无缘由地心跳加速,不断催促马车。把桃胶和梨白两个吓得面无血色,也不知老太君跟她讲了什么,这般模样?
“还没到么?”宁君瑟慌慌张张地催问车夫,那车夫忙回说“快到了”,努力将马车赶得更快更稳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