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汝阳王和洛清王听到呼叫声立马赶出了营帐。
只见外面火光冲天,一大群的官兵正在围剿几个修堤坝的百姓,顷刻间已经被杀了个精光,暗红的血顺着河滩往下流,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那。
这时,张群山等人也披着披风赶过来,领头的道:“大人,有几个工人意图毁坏堤坝,被发现后拒不受捕,还将守夜人打伤。”
“那人呢?”张群山急急忙忙道。
“回大人,已经就地正法了!”那领头人拱手道。
“啪啪啪——”
人群中响起刺耳的抚掌声,汝阳王从里面走出来,笑道:“张大人的手下办事果然利索,连一个活口都没留。”
众人心中一凛,都拿眼望着他。
前半句乍听像表扬,可
这后半句就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了。张群山目光闪动,跳跃的火把在黑夜下发出噼啪的声响,老狐狸眯了眯眼也笑道:“居然惊动了王爷,微臣该死。”
“是该死。”汝阳王笑道。
张群山胖乎乎的脸随即黑了黑,强行挤出一丝丝笑容:“洛清王殿下是此次赈灾的主办官,如今这事……”
洛清王沉眸不语,似在打量地上的死人,又似乎在想什么要紧的事。
汝阳王殿下呵呵一笑道:“张大人何必紧张,不过是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贱民而已嘛对吧?”这话中所带的温和而不失犀利的讽刺意味,实在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张群山脾气再好也有些挂不住,上前两步请示洛清王:“要不,还是请王爷示
下吧?”
“哦?”洛清王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和不解。
“这些工人夜半偷袭守夜人,想要毁掉大家辛苦建立的堤坝,微臣的这些属下办事不力,居然一个活口都没抓住。实在是……汝阳王殿下的怀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如今人已经死了。此事说到底,还是微臣管教不力,微臣愿意领罚。”说着,跪了下来。
“微臣等愿意领罚。”其他几个人也跪下来。
面对此情形,汝阳王翻了个白眼,叉着腰在原地走了两步,又望望那些还摆在地上的刀下亡魂,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力。
从前在京城,他只知道这个世道都是有钱有权人的天下。而自己仗着是皇后嫡子,一向为所欲为,从来没把他人放在眼里。
此番出了京城,才逐渐意识到权利世界的黑暗和不可理喻。
那些工人为何要销毁堤坝?刚刚在账外窥视他们行迹的又是何人?汝阳王觉得烦透了,想问吧死无对证,不问吧憋得难受。
洛清王紧锁了眉头,问张群山道:“张大人可否先告知本王,这些工人为何要暗毁堤坝?照理说,这堤坝修建起来,下游从此不再被水患所扰,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他们这么做不是在自毁家园么?”
是啊,为什么!汝阳王跺了跺脚,这一下问得太得他心意了。
“这……”张群山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属下,那人转身走到尸体旁边翻了几下,扯出一张白色的帕子。
张群山看到,忙叫:“秦松,拿过来——”
原来那
名身材魁梧,方脸泛黑,长得十分凶悍的差役头领叫秦松。他是通州远近闻名的“煞神”,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功夫颇高,一直跟随在张群山身边,任由其差遣。
有人举过火把来,张群山将那帕子翻了翻,从上面找出一簇小小的绣花,“。”
此言一出,在场的通州官员都有些不自在,可见这所谓的,肯定让他们头疼不已。
“装神弄鬼,难道他们还有三头六臂不成?”汝阳王一把夺过帕子,与洛清王就着火把细看,果然见那米白色的帕子上,用更白的线绣着一朵简洁的莲花。虽然只有寥寥几笔,却也栩栩如生,让人一看便知其意。
“那他们为何要销毁堤坝?”洛清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