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和洛清王在通州失踪的消息传入京城,已经是七八天以后的事了。
两位王爷同时出事,可谓举国震惊!
皇上本在钱坤宫养病,自一年多以前旧疾复发,他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皇后和贤妃二人轮流来侍疾,朝中琐事都交给太子和恭王等人打理。
听到这个消息把药碗都砸了!
宁君瑟正在厢房午睡,忽然梦到一条猛兽向自己扑来,猛地睁开眼,心跳声急促不堪。再一摸背心,都被冷汗濡湿透了。
这时,桃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不好啦!不好啦!王爷在通州遇上乱党叛贼,至今下落不明——”
宁君瑟听完脸色苍白,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许多声音,似乎还有娘亲的声音,乱糟糟的。到傍晚才悠
悠醒来,开口第一句便是:“王爷——”
“蓁蓁。”舒氏的手伸过来,将女儿揽入怀里,安慰道:“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呜呜呜——”宁君瑟这才哭将出来,扑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抽噎道:“娘,我们还没圆房呢!”
她的信他是不是也没有收到啊?
山高路远,真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过去看个究竟。他可是王爷,汝阳王可是皇后的嫡子,什么人这么大胆!就是前世,也没听说他们有这么一遭啊。
难道是因为王爷娶了自己的缘故?他的命运被改变了?
宁君瑟越想越害怕,却不敢对娘亲说,是以哭得越发伤心。只恨自己太贪心,或许就是这份贪心,害了他。
舒氏不知就里,以为自己女儿是悲伤过度,
忙安慰道:“皇上已经派了你大哥瑁疆带人火速赶往通州,务必找到王爷……”后半句不怎么吉列,就没有说了。
“真的么?”宁君瑟抽噎了一下,停下道。
“圣旨都下了,你大哥连午饭都没吃就点兵领旨出门了,如何假的?”舒氏道。
“怎么偏偏派了他。”宁君瑟原本燃起的两分希望又磨灭了一分。不为别的,前世李瑁疆就一直暗地里当着恭王的爪牙,很多人也是后来才看出的。
可见此人城府之深。
即使如此,他会真心实意地救出王爷吗?宁君瑟不由地打了个冷战,真的是心里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现在去请旨再派人去通州么,理由呢?
难道要她去说,自己前世所见?居然去质疑自己的大哥,旁人一定以为她深
受打击,得了失心疯。
可是让她什么也不做,她做不到。
哭了一会儿,宁君瑟心思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想通其中的厉害。思来想去,也没有妥善的办法,只得依照舒氏的吩咐,起来先吃了点东西。
晚间,李府那边来传话说因为李瑁疆出门急,老太君那边十分不放心,晚膳便积了食,这会子闹起肚子疼来。太医也宣了,府里闹得人仰马翻,安哥儿又哭着找娘不肯,盼着她回去主持大局。
舒氏两头为难。
宁君瑟便安慰她,自己已经没事,让她先回去处理家事要紧。舒氏叹了口气,又嘱咐了很多话,又把桃胶梨白喊来嘱咐了一遍,才出了王府。
宁君瑟坐在窗前发呆,忽然想起元宝公公,忙命人把他传来,连夜弄了一支精
卫队,大约四五十人,低调地出了京城直奔通州去。
折腾了半响,夜已经交更,桃胶和梨白几次来劝她就寝,好容易哄得她摘了发髻准备换寝衣,偏生又想到什么,起身冲外头唤道:“准备马车,快!”
桃胶和梨白一下傻眼了,心里担心地对望一遭,桃胶上前道:“夜已经深了,王妃保重身子要紧,要做什么明朝养好精神再去也不迟。”
“不行不行!此事十万火急,你们赶紧帮我把衣服穿上,让他们快些套马车——”宁君瑟焦急地道。
“王妃,您可不能去通州啊!”梨白失声道。
皇家有皇家的规矩,若如圣旨,王妃是不能随便离开京城的,更遑论去千里之外的叛党之地!
“谁跟你们说我要去通州了?”宁君瑟转过头奇怪道。